但很显然,她不是赢勾,做不到赢勾当年的事情。
且,
时代不同了,
真的不同了,
自己的父亲不在了,自己的部落,也不在了,她不再是公主,赢勾也不再是将军。
或许,
在此刻,
旱魃才真正懂得了赢勾的变化。
他早就不把自己当作大将军了,而她,却仍然可笑地把自己视为公主。
旱魃走了,
这一口气,
本以为在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可以横扫一切,绰绰有余;
谁知道,竟然是这个结果。
不光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拿回来,却也因此失去了更多。
她现在很虚弱,但她现在必须得回去,就像是一个瓶子,里面的水没了,可以继续去找机会积攒,但若是连瓶子都破了,这水,可就永远蓄不起来了。
她很好奇,好奇所谓的法兽,为何会为赢勾看家护院。
法兽是帝尧养出来的,按辈分,是她父亲的后辈继任者。
但她也知道獬豸和赢勾之间曾发生的事情,所以,她分外想不通,为什么,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一人一兽,还能冰释前嫌?
她想知道答案,但她已经没机会也没时间去问了。
獬豸的虚影崩溃后,残留的白光没入了老张的体内,老张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时不时地抽搐几下,可能是在告诉旁人,他其实还活着,又或者是在告诉旁人,他再不抢救就会真的挂了。
而之前被牵引过来的周遭市区的白气,在失去了呼唤牵引之后,各自退去。
那尊就差一点就会苏醒的存在,像是翻了个身,又继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就像是夏日的晚风,
吹过来,又吹走了,
似乎没改变什么,
但书屋里的人,
却各个凄惨。
在月牙和郑强死去在前的阴影下,没再死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但全屋子,大部分都只剩下一口气,你也很难让人能开心得起来。
“砰!”
莺莺终于击破了禁锢,
只是,
她刚走出来几步,
身体就一阵摇晃,
跪伏在了地上。
头发的白色开始褪去,
嘴唇位置,则变得无比惨白。
这会儿,
这家书店的主人,
终于回来了,
宛若警匪片里的香港警察,一切尘埃落定后,警笛声才适时地响起。
车,停在了门口。
周老板跨过了还躺在地上抽搐的老张,
绕过了瘫坐着靠在吧台上的老道,
无视了坐在楼梯上依旧用手捂着鲜血抑制失血速度的老许,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莺莺面前,
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
莺莺抬头,看着自家老板,脸上露出了笑容,摇摇头,
道:
“人家……人家很好呢。”
………………
而在此时,
漆黑的夜幕下,
荒凉的服务站内,
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刘楚宇有些艰难地举起手,
用沙哑和绝望以及不敢置信的语气哀嚎道:
“怎么…………把我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