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普通的土匪,以呼延灼名将之后的身份,如此临机决断,倒也没什么。
但是偏偏林冲与高俅有仇,这种情况下,呼延灼要是不给高俅一个交代,就把林冲给放了,高俅能爽才怪呢。
栾飞笑了笑,望着呼延灼,说:“呼延将军不必忧心,栾飞自然有回应高太尉的法门。”
呼延灼听了,倒是有点好奇了,“哦”了一声,望着栾飞。
虽然,呼延灼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但是从他那希冀的目光中,还是能够看出来,他是很希望栾飞能够告诉他忽悠高俅的方法的。
这倒不是呼延灼单纯的喜欢打听隐私,主要是呼延灼真的没拿栾飞当外人,所以他想真心从栾飞这里学习一下相关的经验,这样日后他独自遇到类似的难题的时候,倒是也可以比着葫芦画瓢,有样学样的搪塞高俅了。
栾飞当然明白呼延灼的这点心思,淡淡一笑,徐徐的说:“其实法门倒是很简单,栾飞只需要修书一封,告诉高太尉,就说把这林冲忽悠招安,然后领着他去北边灭辽的战场上,把林冲派去打头阵。这样,即便林冲不死在辽人的手里,我倒也可以利用军中之便,寻个理由把林冲军法从事。”
呼延灼听了这话,不由得觉得脊背阵阵发冷,颤抖的望了望栾飞。
这要不是他对栾飞的人品多有了解,此时此刻恐怕都也信了栾飞会如此阴险歹毒的对付林冲呢。
饶是如此,呼延灼也暗暗叹息,看来这好人要是真的哪天使起坏来,确实也叫人很要命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呼延灼今天也算是又学到了一门厚黑的手艺,便朝栾飞拱了拱手,满脸受教的意思。
栾飞笑了笑,便起身告辞。
呼延灼见了,倒也不多挽留,把栾飞送出营寨,看了看栾飞,一时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握着栾飞的双手,略带哽咽的说:“栾公子,呼延灼只恨自己痴长了一些年岁,要是再年轻一些,便是舍弃这身官身不要,也要跟你风风火火的折腾一把。如此,倒也不负了年少轻狂,图一个快活自在!”
栾飞听了,诧异的看了看呼延灼,他隐隐从呼延灼的这番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看来,这呼延灼的内心深处,也已经认可了那些文官士大夫的话,感觉到自己乃是大宋的叛逆这个问题。不过,看呼延灼那真诚的表情,显然呼延灼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敌意,相反对自己的恣意妄为,还有几分艳羡欣赏的成分居中。
想到这些,栾飞看了看呼延灼,不由得叹了口气,徐徐的说:“感谢呼延将军的抬爱,只不过,栾飞算是什么身份,哪里承担得起呼延将军的如此的看重?”
呼延灼说出那番话后,倒也有点后悔了,他知道自己那番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听到然后大做文章的话,显然是很要命的。
好在,这里除了栾飞、杨菁,再没别的人听到。
而对于栾飞的为人,呼延灼又一向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