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
刘备问张飞和简雍:“益德,宪和,你们说呢?荀君是个怎样的人?”
张飞说道:“荀君於辕门望云长兄与我而笑,飞以为,这不是‘狎’,而是‘和’,这说明荀君为人和气。”
张飞平时在涿县经常来往厮混的多是轻侠之徒,虽也见过些士子,但像荀氏这样的高门弟子却甚少见过,对荀贞的观感不错,顿了顿,复又赞叹地说道:“虽居上位而不傲人,果然不愧是荀家子弟。”
简雍说道:“‘居上位而不傲人’,益德这话说得不错。”对荀贞的不傲人,他身深有体会,当着荀贞的面他箕踞倚案,而荀贞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不快。他接着说道:“至於在帐中邀君转入他的帐下,虽说冒失,但实事求是地说,却也不能说他无礼啊。”
荀贞现为千石司马,刘备是个白身,招揽刘备理所当然,尽管有些唐突,却不无礼。
刘备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难怪荀君能得皇甫将军重,确是英雄。云长,益德,宪和,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荀君帐下的荀攸、戏忠都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啊!荀攸引经据典,戏忠博学多闻。还有守辕门的典韦,云长、益德,单论勇力,恐怕他不在你二人之下。荀君送我等出来时,於营中路上先后碰见了两个带队巡逻的军吏:许仲和陈到。这两个人,我也不是寻常之辈。除了这些人物,进出荀君营时,我特地观察了下,虽然因为是刚刚扎营,沟堑栅栏不全,营中似也没有特别的规划,但却依然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轮值的、巡哨的、jing夜的各队兵卒秩序井然。你们发现没有?我等进营和出营的时候,营中竟无一人乱跑,尤其我等出营时,除jing夜兵卒的行走声外,偌大个营地竟无半点声息,军纪森严,军纪森严啊!”
刘备的观察能力很强,被他这么一说,关羽、张飞、简雍也回忆起了在荀贞营中时的见闻。
简雍说道:“ri常衣食与兵卒同甘共苦,扎营夜宿军纪森严,与客对谈亲切不拘礼,……。玄德,这位荀君可以深交。”
刘备笑而不语,心道:“当然可以深交!就冲他知我重我,我就可与他深交。”
想到此处,他倒是有些后悔在帐中拒绝荀贞拒绝得太早了,骑在马上,回望荀贞营舍,思忖想道:“他若是再对我露出招揽之意,我该如何回复?”变得有点拿不定注意。
……
望楼之上,荀贞收回心神,笑道:“初识不久我就冒然相召,实在是唐突了点,他拒绝也不奇怪。不要紧,过些ri子,待我与他较为相熟后,我再试试能否把他招揽。”
被拒绝一次还不够?宣康、李博面面相觑。
李博自知身份,论才智不如戏志才,论亲近不如荀攸、宣康,因此平时话不多,此时也忍不住了,诧异地说道:“荀君,这刘备纵是人杰,也不必这般重视吧?他到底有何德何能,值得君再三招揽?”
荀贞笑而不语,心道:“我招揽的不是刘备,是关张啊!”
刘备一生不居人下,先投公孙瓒,再投陶谦,三投曹cāo,四投袁绍,五投刘表,六倚孙吴,虽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然终不屈志,要想得到他的效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所以,荀贞压根就没想过能得到他的臣服,虽然出言招揽,实际上招揽的却是关张。
荀贞立在望楼上,转遥望,隐见几点火光渐渐远去,那是打着火把夜行的刘备等人。他思忖想道:“刘备如今只是个白身,如果能把他招揽到手下,也许可以找个机会?”
然而一切还都只是空想,是否能够成功,没人知道。
广宗灯火点点,眼下且需先攻破了此城,然后才能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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