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愿云完全成熟,今日必定凝结愿珠。
众府兵围绕广陵城打了无数仗,症结全在这即将成熟的愿云上。
一旦击溃叛贼,夺回成熟愿云凝结的全部愿珠,大量资源汇聚,贼乱根本不足定。
同样,一旦让叛贼得手,贼势必将大涨,战乱到底要拖到何时平定,乃至还能不能平定,恐怕都将是巨大的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是校尉等大人物操心的事,对底层的府兵而言,关注的永远是一战过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如果卖了命,勉强还活着,到底能获得怎样的奖励。
恰恰明立鼎提到了这点,明立鼎表态,此战过后,若大胜,人人奖励翻倍,有大功者,将不吝重赏,竟罕见点了许易的大名。
此举明显是千金买马骨,但效果好得惊人,毕竟许易从一个什长越过军法吏、副军侯,直接成了曲军侯,还获得了重赏,这是全军俱知的事。
有如此示范在前,一众府兵无不高声怒吼,一时间士气爆燃。
见士气冲霄,明立鼎并不耽搁,立即发兵。众府兵赶到广陵城外时,贼兵已经列阵城外了。
广陵城上的愿云,已化作一片纯金,浓厚得好似随时都要坠下来。
明立鼎和一众司马级的高阶将领,登上云台,中有一人身穿一件黑衣,白面无须,看不出面目,持一根赤黑手杖,气度不凡。
许易捕捉阵中的传音,知晓那人便是明立鼎请来的庙士。
他不知道庙士和庙师之间有什么区别,却知道即便庙士和庙师没有区别,地位也定然远不及那位死在他手中的庙师。
只因他打理那位庙师的遗物,已知晓那位庙师,供职之地乃是祖庙。
天下神庙无数,祖庙却只有一个。
因此,高台上那位黑衣庙士方一出现,许易便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在他眼中,这位庙士可比心怀叵测的李唐、黄维之辈,重要得多。
他至今无法参透自那位孟庙师处得来的那篇无法用灵力催动的法诀,更想知道那个看着古朴沧桑的龟甲,到底有何用处。
他相信也许从那位孟庙师的同行——眼前的这位黄庙士身上,能够得到一些启示。
高台之上的卫校尉并不避讳对那位黄庙士的礼敬,尽管,他的作态,叫外人看来,已带着几分谦卑。
忽的,许易用截音术捕捉到高台上的卫校尉传音询问黄庙士,愿珠还需多久凝聚。
黄庙士掐动法诀,随即,传音道,“至多一个时辰,若不尽逐贼人,怕是不能安心尽取愿珠的。”
霎时,明立鼎长声叫阵道,“十三兄,坐视小的们厮杀这些日子,也该轮着你我出手,做个了断了,生死成败,一战而定,如何?”
对面阵中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多少年了,明兄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不就是要结出愿珠了么?明兄想来个一人独吞,某看着是吃不上了,但掀桌子的本事却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