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长老瞥了云中歌一眼,喝道:“还不退下,小儿辈焉敢胡言乱语”
虽在呵斥,云七长老却是赞同云中歌提议的
值此关头,圣使一走,云家的脸面便彻底落进了泥淖中
可他想不通,云中歌怎会在此时出头,这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性格
云中歌道:“七叔祖息怒,非是中歌不知礼数,而是此事涉及我家兄长平白受这等欺侮以我之见,这桩婚事要不就此作罢,彼此真无缘分”
云七长老冷哼一声道:“家族大事自有我等做主,你这小辈胡乱指摘什么”心道,看来此子是不甘心
言罢,又冲圣使道:“还请圣使主持大局”
随即,又冲圣使、余二公子,传过心念道,“今日之事,我云家实在不成体统,让圣使平白受了牵连,稍后,云家自有一份心意,还请圣使千万收下除此外,此后每年圣使的那份循例,云家愿提十倍,以补偿圣使”
余二公子这才醒悟过来,什么是大事,赶忙弃了岳子陵,向圣使传音道,“圣使千万赎罪,我余家亦有心意奉上,必与云家等同”
许易眉心一跳,知晓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
北境圣庭,腐败透顶,这回,却是腐败的威力,笼罩到他的头上了
红脸圣使淡淡扫了云七长老和余二公子一眼,朗声道,“原来如此,我说好端端的郡主,家教森严,怎会出此乱语,原来身有隐疾,魂伤未愈,既然如此,不知者不罪,婚礼照常举行”
岳子陵怒眼圆睁,嘴皮急跳,几次想要破口大骂,却终究不敢,艰难地抬脚,迎上圣使道:“圣使此话,岳某不敢苟同这吟秋郡主眉目清明,话语之间也逻辑分明,无论如何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如今,双方的矛盾已经摊到了明面上,还请圣使秉公而断,免得造成巨大影响,以至四海沸腾”
圣使冷哼一声,道:“岳道友是吧,此事乃云、余两家之事,与你有何干系,还请退下,不要妨碍大婚之礼的进行,这也是圣庭的意思若岳道友执意相扰,稍后我会行文紫极阁,要一个说法”
圣使实在想不透,紫极阁怎生出了这样一个爱管闲事的弟子,连风色,大势都不顾了,难道近年来,紫极阁招录弟子,竟是如此的随心所欲了?
他却不知道此刻岳子陵的内心是崩溃的
按岳子陵的本意,云家和余家便是闹得山崩地裂,又与他何干,他不过冷眼旁观,坐看好戏
更何况,眼前的烂摊子摆明了是一池浑水,除非他失心疯了,才会主动跳下去
然而,最终他还是下到了这池浑水中,不过是不跳下去的,完全是被人推下去的
和他同样崩溃的,还有云中歌
这一对难兄难弟,便是打破头也想不到,该死的青面男子,硬要掺和进这滩浑水中
掺和便掺和,竟硬生生将他俩先推进来垫脚,何其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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