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内使怒喝一声,“他既然邀请了,我若是不满足他,岂非真应了人家的骂词!”
若在平时,他还会将方内使的话掰开了揉碎了,仔细考量。
此刻,秦内使真的被许易气得要发狂了,一听方内使想替许易转圜,收回比斗之言,下意识地就想着决不能给许易机会,决不能让姓方的得逞。
许易怔了怔,“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比斗之事,秦内使又何必当真,再说秦内使何等身份,我纵然侥幸胜了,怕是罪过就更大了。”
“现在想往回撤,完了!”
秦内使心如怒龙,寒声道,“旁的事都不必说了,比斗之议,本座应了,你放心,你若胜了,本座再不出一言。倘若你败了,嘿嘿,对了,本座与人比斗,向来不争输赢,只论生死!”
对于许易的实力,秦内使已不敢小看了。
但也仅仅是不小看,他绝不会认为许易有挑战自己的本事。
用闳长老的话说,他的实力在一众老牌内门弟子中,也是拔尖的。
何况一个区区试弟子。
这种巨大的差距,不在于境界,而在于功法和经验。
秦内使话罢,眼神如扑出去的毒蛇,死死咬住许易,许易面色发黑,身体忍不住微颤,却努力镇定着声音道,“秦内使位尊,在下位卑,交战已是僭越,何况论生死。在下若真杀了秦内使,岂不是乱了规矩,诸位长老也不能饶我,所以比斗之事,不议也罢。”
“呵呵,哈哈,杀我,好,好……”
秦内使怒极反笑,瞪着许易道,“你怕杀我受牵连,放心,本座这就免去你的后顾之忧,我倒要听听一个人口出狂言,又无法收回,到底能窘迫到什么程度。”
说着,他大手一挥,一张布满文字的纸张,朝许易飘去。
纸张上的内容,无非是说这次的比斗,是在公平的情况下进行,生死有命,祸福自担,与宗门无关。
并且,秦内使还落下了姓名。
许易心中暗暗感叹,“有多少本来老辣的家伙,因为愤怒失去了理智,进而失去了性命,我可得切记,临敌勿动怒,敌退不生骄。”
在他心中,根本就没将秦内使当一回事。
临见秦内使一步步走向自己设下的深渊,他忽然生了反躬自省之心。
暗想若是自己和秦内使易地而处,多半也会坠入陷阱。
所以,以后对待示弱之辈,万不可生骄矜之心。
许易的感叹,被秦内使看成了犹豫,兀自催促不绝。
方内使也暗暗生疑,初始他还在猜测许易必定是在诱敌深入,当然,他也不知许易哪里来的自信,莫非是想拼死一搏?
此刻,秦内使明明已经入彀,许易还老神在在,犹犹豫豫,他心中也一下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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