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带着三人的血肉残渣归来,只怕还是因为刘宗道无心恋战,否则,便是他多半也要交待在当场了。
同为成尸体的斩下尸强者,刘宗道展现出的浑厚霸道,令他绝望。
但这一切,都并非令他痛苦、悔恨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还在于许易,他成功算计了许易一次,便将警惕之心彻底丢了,他自以为要打许易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被许易一举全装了进来。ii
更让他憋闷的是,许易竟连面也没漏,不过用了个借力打力,便给他和整个宫家带来如此惨重的损失。
三位斩下尸的强者,宫家到底有积累多少年,才能再积出三位啊。
这简直是宫家的不可承受之痛。
滴滴两声轻响,所有的视线,都朝立在最上首那人看去,此君正是宫家大长老。
他向主座上呈现光球形态的宫家老祖道,“是阿城的消息,我告诉过他,只要收到许易的消息,立时来报,老祖……”
“召!”
宫家老祖声音冲淡,不带丝毫感情。
不多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素衣中年行进厅来,才踏进厅来,他便拜倒在地,动也不敢动。ii
宫大长老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可探明那许易到底在何处?”
素衣中年死死将头压在地板上,“若按常理论,当在小佛山。”
“什么!”
宫家众长老无不变色,满目死灰的宫羽裳也忍不住扯动了下嘴皮。
“说,说完!”
宫大长老声音转急。
素衣中年声音发颤,“是这样的,祖廷收到了孟凡上的陈情表,说他已调查明白,前番给许易定的罪行,乃是误会,至于许易在小佛山屠杀济州领卫队和府令的罪过,事实证明,不过是中了暗夜行者的奸计,连影像都提交了,证明那一击根本不是许易攻出的,一切是天大的误会……”
素衣中年还未说完,身材矮胖的宫二长老先就炸了,“他孟凡是疯了么,上了通缉令的罪过,岂容他置喙,我看他是不想干这个济州领的领主了,疯了,疯了……”
“他怎么解释的他如何从似刘宗道二人手中脱身之事?”
宫羽裳声如寒冰地问道。
变故一起,他便猜到,这一切根本不是孟凡的作为,定是许易在背后操盘,传说中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吧。
素衣中年道,“孟凡在陈情中说,是三叔祖您及时率领人马赶到,杀死了落单的孙孚凌,这才救了他……”
此话一出,全场登时石化。
这姓孟的竟把谎话说到白日见鬼的地步了。
“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大长老完全凌乱了,瞪着宫羽裳喝道。
宫羽裳呆住了,他竟不知如何解释,忽的,相通因果,竟忍不住喷出一口心血来。
他明白了许易的恶毒。
让宫家带上灭掉孙孚凌的帽子,这便算是和教宗结下死仇。
孙孚凌是谁,教宗赫赫有名的人物,死在了宫家人手里,教宗能不惦记复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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