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还开个屁车!”
沈越川鲜少有胆子这样悖逆陆薄言,这也是第一次,陆薄言没有用危险的目光回视威胁他,反而是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瞬间,沈越川什么都明白了——陆薄言没来得及阻止苏简安,孩子……多半已经没了。
他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可能。”
前几年,他一直替陆薄言留意苏简安,所以在还没正式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非常了解苏简安的性格。
他不相信苏简安会做这么狠心的事情。
沈越川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希望听到陆薄言为苏简安辩解,叫他滚蛋。
可是都没有,陆薄言弯身上车,就一座悲怆的雕像似的坐在后座,目光晦暗,一动不动,只有额头上的鲜血在缓缓的往下流。
沈越川拉开后座的车门:“不管怎么样,你身上的伤要处理一下。”
陆薄言闭上眼睛:“叫陈医生到公司去一趟。”
医院这个地方,他半秒钟都不想再多呆,哪怕是为了处理伤口。
沈越川以前劝不动陆薄言,自知这时候就更别想劝动他了,什么都没有说,边开车回去边拨通陈医生的电话。
白色的轿车直接开进陆氏的地下车库,陆薄言从B1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临下班了,大家的事情都已经做得七七八八,秘书办公室里几个秘书正在聊天,看见陆薄言,一群人瞬间失声,瞪大眼睛。
哪怕是在陆氏最狼狈的时候,陆薄言也衣着得体,形象一如既往的出类拔萃,可是今天……
沈越川用目光示意她们不要大惊小怪,秘书们个个都是反应极快的人,很快就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低下头假装忙碌。陆薄言进办公室后,她们也只是交换了几个疑惑的眼神,不敢讨论什么。
没多久,陈医生赶到公司,看了看陆薄言额头上的伤口,边处理边问:“怎么受伤的?”
沈越川替陆薄言回答:“应该是开车的时候。”
陈医生利落的处理好陆薄言额头上的伤口,“头都撞成这样了,那身上肯定还有其他伤口……”
不等陈医生把话说完,陆薄言就把他打断:“其他地方不碍事。陈医生,你可以走了。”
“头都撞成这样了,其他地方怎么可能不碍事?”陈医生瞪了瞪眼睛,“越川,把他的衣服脱了!”
沈越川缩了缩双肩:“我可不敢。”
医生本能使得陈医生无法不重视陆薄言还有其他伤口这个问题,想了想,示意沈越川:“给陆太太打个电话,我就不信……”
沈越川的脸色瞬间变了,拉着陈医生出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当着陆薄言的面提苏简安,是想被发配非洲还是想被扔去当苦力?
办公室里,陆薄言的肋骨还隐隐作痛,可是,他并没有像沈越川以为的那样生气。
这之前,他也以为以后都听不得苏简安这个名字了,可陈医生无意间提起,他才发现他对苏简安的怒气和怨恨,早已消失殆尽。
哪怕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别说下手伤她,就连恨她,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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