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会替自己上一份保险一样,只是给自己一层保障,并不代表灾难一定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苏简安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不需要多想。
沈越川接着问:“你相信薄言吗?”
苏简安点点头,看着沈越川说:“如果我连薄言都不相信,那么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谁可信了。”
“你相信薄言就对了。”沈越川定定的看着苏简安,像是要给她力量,“既然相信薄言,就不要想太多,处理好你现在应该处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苏简安这才想起文件,点点头,翻开最后一页,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薄言不在公司,她代替他签署的任何文件,都是即刻生效的。
苏简安突然感受到陆薄言肩上那个担子的重量。
平时她看陆薄言处理文件,总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最麻烦的不过是读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已。
她忽略了每一份文件背后的意义。
一份薄薄的文件,承载的可能是陆氏上下好长一段时间的努力,也有可能是好几个部门员工的希望,更有可能决定着陆氏未来的发展方向。
处理每一份文件的时候,陆薄言都需要慎之又慎。他只是习惯了冷静,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看起来分外的轻松。
实际上,一天当中,大概只有跟她或者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的时候,陆薄言的大脑可以暂停思考和运转,休息片刻。
苏简安盖上笔帽,郑重其事的把文件递给沈越川,说:“签好了。”
沈越川接过文件,笑了笑,给了苏简安一个鼓励的目光。
苏简安也扬起唇角,示意她收到了,说:“你回去忙你的。接下来有什么不懂的,我再去找你。”
“OK。”沈越川拿着文件走了。
办公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办公室里只剩下苏简安一个人。
苏简安也说不清为什么,她的眼眶突然红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已经收拾好情绪,投入到工作当中。
陆薄言做了那么多,就是希望他不在的时候,她可以挑起陆氏这个重担。
她不能让陆薄言失望。
……
一个小时后,陆薄言抵达洪庆的住处。
有了陆薄言和警方的保护,洪庆已经大大方方恢复了本来的名字,妻子也早已康复出院。
这段时间,洪庆和妻子深居简出,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
他一直在等,等陆薄言来敲开他家的门,带着他去到大众面前,让他说出十几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今天,洪庆终于等到了。
推开门看见陆薄言那一刻,洪庆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很平静的说:“陆先生,我回去换个衣服,您稍等一下。”
不到五分钟,洪庆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身后跟着他还在休养的妻子。
洪庆的妻子叫佟清,比唐玉兰年轻很多,但是因为病魔,她看起来消瘦而又苍老。
佟清抓着洪庆的手臂,反反复复地叮嘱洪庆此行一定要小心,但是该说的、该做的,一句一样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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