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郡公,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你打开城门,将来老子的功劳,也算上你一份!”
杨怀仁苦笑,这人啊,面对权力的诱惑,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执迷不悟,赌徒的心态已经完全占据了卢庭信的内心了,他明白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姓卢的都不可能转身走掉了。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东京城的城墙,可比清平关的城墙高大巍峨得多,别看他手上只有二百人,外边是一千来个禁军,就算是再来个十倍的人马,怕是要进城,也没有那么容易。
杨怀仁懒得理他,只留下一句“既然卢将军不听劝,那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便转身走开。
卢庭信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跟他较劲,却是充满了不屑。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无视了。
卢庭信感觉到胸中一股气,被轻视,或者被鄙视,都没有这种被无视来得更猛的一股子气。
“撞门!”
卢庭信扭头狠狠地说到,他听说过杨怀仁在环州大胜夏军的事情,知道他手下的人虽然少,可个个都不是善茬。
但是他对于自己从一卫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一千亲信的战斗力,也是有着迷之自信,跟让他自信的是,他不信杨怀仁敢攻击禁军。
他们此来并没有携带撞门的大木柱子,他身后的一队人马,开始去门外官道两旁砍树,腰粗的大树四根绑结实了,就是简易的攻城锤。
上百个禁军抱着这么撞向大门,虽然一次撞上去坚固厚重的大门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连续的撞击,早晚要把大门撞开的。
卢庭信赌得就是城头上的杨怀仁,不敢真的拿禁军怎么样。
黑牛哥哥见状,忙对杨怀仁问道,“这下如何是好?”
杨怀仁明白黑牛哥哥的担忧,人家是禁军,咱们是府兵,性质不一样,虽然手上有圣旨,可府兵攻击禁军,传出去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如今的形势,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撞门?
杨怀仁心里苦,啥离经叛道的事情,都让他撞上了。他心道这个卢庭信,还真是自信的没有道理。
他并不怕去教训教训这个家伙,可是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坐实了,全大宋第一大愣子。
赵煦或许会赞扬他当机立断,可将来在那些文官大臣心里,他的形象可就毁得不能再毁了。
万一将来有人那这件事说他骨子里就有造反之心,他又拿什么去辩驳呢?
冲突濮王府,暴打兵马司,今天如果又干死一个禁军将领,全大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有他们这么愣子的人。
杨怀仁回答道,“黑牛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你箭壶中的利箭,在‘嗡嗡’低吟?”
黑牛哥哥一时没明白过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它仿佛在说,‘我的利齿,早已饥渴难耐’。”
这么说黑牛哥哥就明白了,“真要射他?”
杨怀仁点点头,“他早晚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