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了谜一样自信的笑容,开口冲着城门楼子上举着弓箭瞄准了他的黑脸汉子大声嘲讽道,“有本事你就放箭……不怕死的你就放箭……你倒是放箭啊……啊!”
黑牛哥哥放下弓箭来,撇了撇嘴,“可是你让我放的。”
距离是在是太近了,卢庭信还吹着牛逼呢,那支箭就射过来了,那一刻他还张着嘴,眼神里却是由一种极度的傲慢变作了极度的不敢相信。
阳光太猛烈,剑芒闪耀的那一瞬太短暂,包括卢庭信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一支羽箭已经插在了卢庭信的肩膀上。
箭矢穿肩而过,最后卡在他的肩膀里,也没有出太多血,可是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迅速的传遍了卢庭信的全身。
那种感觉,他此生从来没有体验过,像是烈火的灼烧,烧红了他全身,特别是他那张刚才还无限狂傲的脸。
一股巨大的推力,让卢庭信身子一扭,顺势跌下马来。
他身后的禁军将士们都呆住了,也许他们跟卢庭信想的一样,他们是禁军,是天之骄子一样的皇家近卫,在大宋,没有人敢惹他们。
可事实是他们的头头,已经抱着肩膀痛苦的侧躺在地上,身子有些抽搐,脸色由红变白,苍白的白,没有了血色。
几个副将赶忙跳下马来冲过里想去扶卢庭信,卢庭信却痛苦地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动他,痛,痛得他撕心裂肺,他们一碰,更痛。
“大胆!”
或许忘记了对方在数丈的高大城墙之上,一个副将站出来,蹭地拔出腰间的挎刀,指着城门楼子上的众人大喝了一声。
禁军的将士们也受到了感染,从刚才的呆滞中反应过来,开始学着那位副将的样子,举着手中的长枪短矛的面目凶恶的对着城门楼子上的守兵怒目而视。
凶恶的表情保持了没超过一秒钟,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感到了冰一般的寒冷。
城门楼子上,包括刚才那个还有些嬉皮笑脸的杨怀仁杨大郡公,脸色冷峻,充满了杀气。
而他们的手上,齐刷刷地举起了弓箭或弩箭,对准了他们每一个人,没有任何犹豫,仿佛只等着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齐刷刷地放箭。
这样的距离,站在前排的那些禁军,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那些穿着软甲的小兵,甚至会被一箭穿胸,让人家来个穿膛的葫芦。
这一刻,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这一帮禁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他们比不了,平时也许觉得自己弓马娴熟刀剑精妙,可在这帮人面前,他们就是赤条条的猎物,对,就是猎物,等着被猎杀,只有哀嚎,却没有反击的份。
杨怀仁拍了拍黑牛哥哥的肩膀,伸出一个大拇指,“酷就一个字。”
黑牛哥哥实话讲有点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五个字还是一个字,但是猜到了这一定是一种特殊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