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过去了,不论杨怀仁还是岑孝年都没有在盘查中查到什么可疑的线索。
几乎每艘船都有些问题,不过那也只是写走私的小事情罢了,毕竟法不责众,所有的船都有走私的情况,岑孝年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而且目前重点也不是查抄走私货物,抓捕走私的船掌柜的,所以岑孝年也只是勒令他们补交税款和一些罚款了事。
中午大家也只是简单吃了些衙门里送过来的炊饼拌饭等主食,然后又立即投入到了检查之中。
码头被封锁的久了,自然让那些船掌故的水手们起了疑惑,市舶司衙门这是怎么?为什么今天忽然进行了这么大规模的盘查?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确切的答案,只能紧张的去猜测,有些见过杨怀仁的海商,已经渐渐猜到了些什么了。
既然杨怀仁和他的手下也在盘查,说明这次所谓的突击检查根本就不是查货,而是查人。
至于查什么人,他们就猜不到了,不过介于杨怀仁的身份,海商们猜测杨怀仁要找的人似乎很重要。
杨怀仁本人也能从被检查的船只以及那些船掌柜的们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什么,他们也不是傻子,猜到一些事情也不足为怪。
杨怀仁也意识到,有些事,事后也必须给出一个说法,不论是官方辞令的解释也好,或者其他方式的说明也罢,总不能让他们继续胡乱猜测下去。
说实话告诉大家自己丢了孩子?显然不合适,这样说虽然有情可原,但从道理上来说,为了一己私利让偌大的一座港口被封闭检查,似乎有因私废公之嫌。
所以这个理由要让所有人信服,就算将来被某些人捅到朝廷那里,说到官家的耳朵里知道,杨怀仁也能有个至少听起来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鬼姐也知道这绝不是闹着玩的,杨怀仁虽然目前地位很高,也为朝廷为皇帝陛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但越是有功之人,越是不能太张狂,太惹人话柄,万一被冠上一个恃功而狂或者恃宠而骄的罪名,皇帝也保不了你。
这会儿鬼姐倒也冷静了不少,偷偷对有些发愁的杨怀仁道,“不如就说我们是在抓番邦探子。”
杨怀仁苦笑,“番邦探子?这理由是可以,不过这么说,人家必然会想到那些契丹女使在咱家住了一年之久。
人家会说你杨怀仁早不抓晚不抓,现在抓是几个意思?
你说早了没发现,人家会说你蠢,会议论以后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能不能让人放心。
我倒不怕别人笑话我活着拿这种理由指摘我,但我担心的是皇帝会失去对我的信任。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手上没有一定的权力,怕是根本就做不了。让我就这么放弃梦想做一辈子富家翁?我又不甘心。
而且说咱家那些契丹女使是番邦探子,将来引出来的事情便更麻烦,光是你父亲哪儿把我告到宋朝官家那里,说我破坏宋辽联盟,就够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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