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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明白(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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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珣面无表情,再度闭口不言。

  “可是老师从何处来?”娄圭愈发慌张。“捐资助学一事我在辽西也有所闻,可当日不是说担心读书人不愿意来商号学校中教授经典,不行自取其辱之事吗?”

  “这事我也不清楚。”乡啬夫坦诚道。“只知道好像是贵号请出了一位内地来咱们辽东隐居的大儒,去往襄平学校中教授,而此人甫一出面,周围那些原本推三阻四的退休吏员也都纷纷出来执掌各地学校了,便是各地县君,如今也屡屡有亲自下场讲学之事……说是行教化之举!”

  “此人唤做什么姓名?”王修好奇问道。

  “这便是奇怪之处了,”这名乡啬夫继续言道。“那些上面的官吏,还有那些读书人多知道此人姓名,却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些不识书之人……”

  公孙珣不由尴尬一笑,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分明被自家在塞外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张俭张元节亲自出山了,也不知道自家老娘怎么舍得现在就用这份恩情?

  “那私学呢?”王修瞥见公孙珣脸色,心知有异,便赶紧换了话题。

  “私学并不多。”乡啬夫坦然言道。“毕竟咱们塞外并无多少名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可既然每城都有学校,而且只要学的不是太差,安利号便会代出束脩,那为何还要问什么私学呢?”

  王修先是欣慰颔首,却又再度无奈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娄子伯,便是纯粹的武人、一直都站在门口守卫的韩当此时也咂摸出味来了……感情这还未到襄平呢,当日娄圭所出八策就已经废了四策!

  而等到了襄平,那剩下四策怕也不好说吧?

  “那敢问足下,”公孙珣忽然又问道。“你也是辽东治下吏员,可知道本郡太守是何人物?”

  乡啬夫一时失笑:“若是别人来问,我哪里敢轻易出言,但公孙县君乃是自家人,你有所问,我自然有所应……”

  “自家人?”公孙珣也是失笑。“我也辽西外郡人啊!”

  “县君这话说的,塞外人口稀少,周围异族四伏,五郡本就该团结一致,何谈辽东辽西?”乡啬夫也是继续拱手轻笑。“而且再说了,安利号行走塞外二十载,我少年时就闻其名,然后一直至今。而贵号如今又是捐资助学,又是流通商道,我们辽东人哪里会把公孙县君看作外人呢?”

  公孙珣哑然失笑,便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不瞒县君,”那乡啬夫上前一步道。“这太守之事,我一个斗食小吏知道的也不多,但塞外诸地,本就有一个说法,乃是讲这塞外辽西、辽东两位太守的……”

  “请试言之。”娄圭赶紧催促道。

  “忠孝勇烈辽西候,懦弱不堪辽东守!”乡啬夫当即言道。“这话,路边小儿都知道。”

  公孙珣愈发失笑无语,而娄子伯则不由和王叔治对视无言。

  “其实一开始,大家还以为高太守是内地世族子弟,只慕文华,厌恶武事呢。”这乡啬夫越说越来劲。“后来才渐渐知道,此人是真的懦弱不堪,毫无一郡府君的气度!不要说临近几郡的太守,便是郡中大户还有郡府中显吏,都可以对他随意欺瞒,而他却只是整日高坐,不愿与任何人相争。”

  “说到大户。”公孙珣忽然插嘴问道。“你可知郡中势力最大的一家人是谁家啊?”

  刚才还谈兴正浓的乡啬夫登时面色古怪了起来。

  公孙珣一声冷笑:“莫不是复姓公孙,其家主唤做公孙域,乃是之前从玄菟卸任下来的前玄菟太守?”

  乡啬夫尴尬颔首。

  公孙珣闻言不再多问,只是微微拱手,便起身大踏步走出乡寺。

  “少君!”那娄圭赶紧从后面追上,然后径直追问道。“这公孙域莫非是与辽西你本家同族之人?好像与你家分家不过十余年?我曾在安利号账簿上见过他名字,玄菟、辽东的生意他可是占大头!”

  “是啊!”公孙珣一边收拾马具一边坦然言道。“此人虽然年长,可按辈份却是我并未太远的族兄,而且我刚刚想起来,现任辽东属国长史公孙昭也是我族叔,而且还没分家呢!这襄平最大豪强,乃至于塞外最大豪强,怕不正是我公孙氏?!”

  “我实在是惭愧!”娄圭满脸通红,拱手尴尬言道。“不想今日依旧是眼高手低,言过其实!所谓八策,多是臆测胡言,半点用都没有……”

  “这一次哪里是你娄子伯无智呢?”公孙珣停下手来回头正色安慰道。“实在是有人早早安排,你我俱不知情罢了!”

  娄圭登时一怔,然后当即蹙眉反问:“少君的意思是,这辽东地方,老主母那里专有所为?可是,少君出任襄平令,哪里是她能知道的?”

  “她如何能不知道?”公孙珣闻言仰天长叹道。“只怕是我这个襄平令都是她老人家一手安排的!凡事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我真不知道是该跪谢她老人家慈母心肠,一片良苦用心,还是该佩服她知子莫若母……当日雁门我只不过暗动心思,还未直言,她一回来便主动寻了个折中的计策!”

  话到此处,眼看着王修还在乡寺中与那乡啬夫执礼告辞,身边只有韩当和娄圭在前,公孙珣便不由低声言道:“子伯、义公与我同生共死,无不可言……其实母亲之前的意思,只是想让我占辽西、跨卢龙、拒塞外异族,以观天下成败!但雁门一行查我心思以后,便大概是退了一步,想让我据塞外五郡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再从容观天下兴亡!”

  娄子伯与韩义公俱皆色变,许久不能言,其中,娄圭尤其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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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子伯智计过人,汉室未亡则已明之,燕室未兴而已奔之,兼追随日久,度查人心,屡献奇策,有定策元勋之功。故太祖亦叹:‘子伯之谋,吾不如也’。”——《新燕书》.卷七十.列传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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