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分外无语:“我读没读过书,是否为晋地之人,与阁下何干?”
“那我便干脆一些好了。”枯木之下的那个人,也就是公孙珣了,也是恍然醒悟到自己的言语未免有些莫名其妙。“足下可是河东关云长?!”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关羽蹙眉言道。“我乃河东关羽关长生,何言关云长?!”
公孙珣一时愕然,但旋即失笑……毕竟,云长也好,长生也罢,终究还是对上了。再说了,相较于云长而言,长生未免多了一些乡土气,后来改字也应该是学问长进后的寻常之事。
“你为何发笑?”关羽见状愈发不耐。“此处只有你我,我直言好了……你回去查一查通缉便知,我本是杀人逃犯,在河东杀了不少人命,故亡命在外。今日路过此处,也是恰好遇到你家刺史与此,举手而为罢了,并非是贪图赏赐。若是随你回去,怕是你家刺史与我都会难办!且让开路来,放我离开……”
“足下误会了。”公孙珣摇头作答。“刘刺史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能使的动我?今日在此久候,乃是我本人一意孤行,专门来见足下而已。”
关羽微微眯眼:“倒也确实有些眼熟,好像今日与那刺史一起领头的便是你,我原以为是刺史后辈……阁下到底是何人?”
“足下问我是何人。”公孙珣愈发摇头失笑。“你在这霞堤处运石为生,居然不知道我吗?”
关羽当即将脸拉下:“我为何要知道你?”
“鄙人辽西公孙珣,小字文琪。”公孙珣昂然负手作答。“乃是昔日熹平中出塞烧弹汗山之人,也是当年洛阳诛王甫之人,还是去年辽东覆灭高句丽之人,更是此间邯郸令、引赵国万民修足下身后霞堤之人!足下……居然真不知道我吗?”
关羽立在当场,一手扶车,默然不言,公孙珣者依旧昂然负手,静待对方回复。
而二人对视良久,果然是前者首先开口道:“君侯如此人物,为何要轻骑来见我一逃犯?”
“正是因为足下是逃犯,我才一定要来见一见的。”公孙珣负手缓步上前,来到板车跟前言道。
“君侯这是要拿我归案吗?”关羽依旧肃立车后不动,眼睛却是再度眯了起来。
“足下此言未免小瞧于我。”公孙珣当即驻足。“我的意思是……一介逃犯,救下冀州方伯,本可挟恩图报,就此改名换姓享一份富贵,却只是领一份赏钱,便径直告辞……这难道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情吗?如此行径,堪称义士了。更别说,危急之间,一朝制敌,也是勇武过人……”
“君侯是要招揽我吗?”关羽恍然反问。“一介逃犯?!”
“若是放足下就此离开,岂不是如同重耳忘掉介子推一般……将来后悔终生?”公孙珣凛然相对。“不瞒足下,我确实是想招揽足下为我所用!”
公孙珣此言并非是在刻意说好话……他是真心觉得,若今日放掉关羽,那将来必然要后悔终生的!
话说,关于眼前这位关长生,公孙大娘和公孙珣母子之间其实颇有些分歧。
在公孙大娘的嘴里,此人的骄傲简直是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然而,公孙珣却有些难以理解自己母亲的这种态度……因为在公孙珣看来,即便是此人有些傲慢,可按照此人在那些故事中的表现,也绝对称得上是那些三国豪杰中的翘楚。
首先一个,忠心不二总是跑不掉的吧?曹操对他那么好,最后一听到刘备的消息还是弃了高官厚禄,去随后者流浪四方,这一点有的说?
其次,以战阵论,诛颜良斩文丑,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便是只斩了一个,那也是一员战将能做到的极致吧?
最后,以统帅论,后来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几乎一度动摇了魏武的天下……这也是一个方面大将的极致了吧?
所以,以一个将军的身份而言,此人绝对是一时名将!甚至于公孙珣之前总高看刘备一眼,甚至隐约觉得这厮确实有些天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一个游侠头子一般的人,甫一决定去建功立业,就居然就能招揽到两个如此层次的人物跟随。
这是何等逆天的运气?!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出色的人物,公孙大娘却总是不停说此人多么多么骄傲,就好像他不是个将军,而是神仙一般,就不该骄傲似的……便是神仙,就不许人家骄傲了?又不是圣人!公孙珣对此简直是一万个不理解。
更别说,今日那两个刺客一个为吕布所杀,一个为关羽所诛,都是一击致命!然而,越是如此,越是衬托出了关羽的可贵!吕布,公孙珣都能因为惜才而不远不近的牵扯着、观察着,如关羽这般人才,为何不用?
看他年纪和字号,应该也是加了冠的,算是成年之人了,武将之辈再是半成品,那八成也是没得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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