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他恨不得我父子身败名裂,又岂会放我们一马?”陆修终于体会到了父亲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由病急乱投医道:“实在不行,把陆信喊来,他一向深沉有大略,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嗯......”陆尚本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虚弱本质,但事已至此,脸面哪有身家性命重要?要是让陆问那厮得了势,他一家老小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真让陆问赢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于情于理,此事他都责无旁贷......”
“不错。”陆修点头道:“陆信父子现在全靠阀中庇护,大长老和夏侯阀又勾结在一起,不用担心他不会效死力的。”
“去吧......”陆尚无力的挥挥手,心头一阵意兴阑珊。想他堂堂一阀之主,居然要把个旁支晚辈当成救命稻草,真是可悲可怜到了极点。
大长老府上戒备森严,陆问几乎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护卫。这些护卫中,不乏他多年来精心调教的死士,其中还有数名有地阶实力,只因出身卑微,无法得宗师之名的寒门高手。陆问已经承诺他们,只要此次成功,他将把他们的名字全都写进陆阀宗谱,给他们堂堂宗师名分!
让这些高手如何能不效死力?他们将数百护卫分成三班,日夜不辍的在府中各处巡逻警戒。
“大长老放心,除非是天阶大宗师亲至,否则无人可跨雷池一步。”一名身材高大的地阶高手,沉声向陆问保证道。
“不过要是大宗师亲至,我们人数再多也不够看。”另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妇,叮叮当当把玩着臂上的鸳鸯环,笑语吟吟道:“这就要大长老自己操心了。”
陆问却不以为意。淡淡道:“有半步先天坐镇,除非是张玄一,否则外人谁敢来陆坊造次?”
“陆仙不会帮着陆尚吗?”一个全身黑袍,头戴黑巾,高鼻深目、虬髯满面的波斯高手,用他生硬的汉话问道。
“不会的。”陆问冷笑一声道:“陆仙早就发过誓,不会插手族中事务。他现在一心问道,岂敢违背自己的誓言?万一心魔附体,坏了修为怎么办?”
“那我们就放心了。”三个地阶高手相视一笑,这才定下心来。
“大老爷,陆仲来了。”这时,张管事在门外禀报道。
“嗯,让他去见那人吧,先不用来见我。”陆问吩咐一声,便继续对三名地阶高手下令道:“距离祭祖还有不到三天,这三天时间,决不能出任何差池,听明白了没有?”
“大老爷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大老爷和那两人周全!”三人齐声应命。
“好,去吧。”陆问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北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吹得陆问不由自主眯起眼。
“好雪,好雪,瑞雪兆丰年啊!”
他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随意拢了拢被刮得乱飞的胡须,兴致勃勃的踏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