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然有事了。”陆修将蓑衣斗笠递给陆云,又拍了拍披风上的雪,便沉声问道:“你父亲呢?”
“我父亲在后面闭关呢。”陆云恭声答道。
“快快唤他出来,我有天大的事情要和他商量。”陆修沉声吩咐道。
“这……”陆云面现为难之色道:“父亲特地吩咐过,天塌下来也得等他出关再说哩。”
“哦?”陆修心中咯噔一声,难免猜测是否老十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想卷入阀主和大长老的内斗中?但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可能。以陆信的智慧,焉能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兹事体大,你还是去通传一声……”陆修耐下性子说一句,又改变主意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请他吧。”
“大伯使不得啊,我父亲不能被打扰……”陆云慌忙阻拦,却哪里拦得住?
陆修展开身法,几个起落便甩下陆云,到了后宅之中。他凝神一扫,发现后宅有若干气息,却没有一个是地阶宗师的。他不由一愣,转头看向跟上来的陆云。
“他在哪里闭关?”
陆云无奈指了指黑灯瞎火的书房。
陆修便闪身到了书房门前,伸手去推房门时,却发现被从里面闩住了。
“生死存亡之时,得罪了!”
陆修抱歉一声,略一运劲,便震断了门闩,推门而入。
只见房中如冰窟一般漆黑一片,哪有半个人影?
“奇怪,刚才还在这儿的啊……”陆云在门口往里探探头,一脸不解。
“哼!”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陆修心急如焚,却被陆云如此戏耍,不由压不住怒火。“看来尊父子是打定主意要作壁上观了,那就且看我父子败亡之后,谁来保你父子周全!”
“大伯何出此言?”陆云不由委屈道:“小侄并无欺瞒之处,只是实在不知父亲去向啊。”
“你就装傻充愣吧。”陆修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
“大伯留步。”陆云却出声唤住他。
“你还有甚话讲?”陆修心中生出一丝侥幸,站住了脚。
“小侄的意思是,家父虽然不在,有什么事,你找我也是一样的。”陆云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俊俏脸上的真诚之色,比漫天的白雪还要纯洁。
“你……”陆修不禁皱眉。他虽然高看陆云一眼,却一直将其视为儿子一样的晚辈,哪会真把他当成可以商量的对象?
“我没时间陪你闲聊。”陆修丢下一句,便施展身法,向前院纵身而去。
“这就是大伯不对了,昔日项槖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拜相,小侄可比他们都大多了,怎么就不能和大伯谈正事儿了?”
陆云却如影随形,紧跟在陆修身旁。更可怕的是,他说话气息丝毫不乱,就像是在和陆修坐而论道一般。
“你……”陆修被震住了。方才他为了摆脱陆云,已是全力施为之下,不说缩地成寸也差不多,根本无力开口说话。
一开口,功力一散,他身形不由一晃,只好收住身法,定定看着陆云道:“功力居然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