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都打开木匣,拿出那枚传国玉玺,托在手中运功片刻,对裴邱点头道:“是上次那枚。”
说完,他便将玉玺递到了裴邱手中。
裴邱接过来,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将其拢入袖中道:“阀主认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了。”
见兄长收好了玉玺,裴都便咳嗽一声道:“来人。”
候在外头的裴御寇,闻声赶忙推开门,进趋上前,躬身行礼道:“阀主,有何吩咐。”
“这段时间,”裴都看看龙儿道:“太一将以客卿的身份在本阀暂居,你负责安排一下,给予最高规格的接待。”
“是。”裴御寇应一声,又对龙儿恭请道:“请太一跟我来。”
这本就是双方协议的一部分,在交割玉玺之后,龙儿便留在裴阀,一来作为两家的联络人,方便随时协调决策。二是监督裴阀履行协议的状况。最后,也有留在裴阀做人质的意思……
龙儿当然不会拒绝,他向堂上二人稽首行礼后,便跟着裴御寇下去了。
待堂中没了旁人,裴邱便迫不及待从袖中摸出玉玺,爱不释手的端详起来。
“这就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啊?六朝四十九帝之后,终于传到我裴家手中了。”裴邱满脸狂热的看着裴都道:“儿啊,你就是第五十帝!”
听了裴邱口不择言的称呼,裴都眉头跳了一跳,冷声道:“父亲慎言。”
“啊,是我得意忘形了,”裴邱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在祖先祠堂中胡言乱语,真是彻底昏了头。“这玉玺实在是天下第一魔力之物啊……”
“父亲还是找机会,将其献给皇帝陛下吧。”裴都却丝毫没有被玉玺影响到判断,依然冷酷如冰道。
“啊?那怎么可以呢?”裴邱紧紧抱住玉玺,像怕被人夺去一般。大摇其头道:“此乃天赐之物,攸关天命气运,岂能拱手让人?”
“汉末,孙文台也是这样想,得了玉玺仓促南奔,却连刘景升都打不过,让他手下的黄祖取了性命。”裴都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后来袁公路也是这样想,居然妄自称帝,结果被天下共击之,临死前连口蜂蜜水都喝不上……”
裴邱闻言不说话了,他当了这么多年阀主,岂能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不过是利令智昏罢了……
寻思了好一会儿,他放下了手中的玉玺,默默点头道:“是啊,玉玺虽好,还需有制霸天下的实力相称。给夏侯阀得了此物,才是天命气运。给本阀得了,只是个招祸的玩意儿罢了……”
“父亲能这样想就是再好不过了。”裴都微微颔首,沉声道:“本阀之前跟夏侯阀太久,只有献出此物,才能获取皇甫彧的信任。而皇甫彧只有得到此物和本阀的效忠,才会有跟夏侯阀决战的勇气。所以本阀想要赢下所有,就要先学会舍弃!幽燕是这样,玉玺也是这样……”
“阀主不用教育我了。”裴邱欣慰的看着裴都道:“你说的对,是我老糊涂了。明明说了全都听你的,怎么又替你拿起主意来了?”说着,他将玉玺放回木匣,扣好盖板道:“过一阵子,我就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