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陆云和陆信,问道:“那你们说,寡人是不是应该先将冠礼之事,缓上一缓呢?”
陆信神情严肃的看着初始帝,心里却暗叹一声:‘都说皇甫彧谋深似海、无法捉摸。没想到却被陆云看了个通透。’
自从去岁伴驾避暑宫开始,陆云数次应召入宫与皇帝对弈。一年下来,他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位皇叔的言行举止,已经基本摸清了此人的心思。他告诉陆信,皇甫彧此人多谋多疑,容易举棋不定。但其性格绝非保守,反而十分冒进——报恩寺之变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上次冒险中大获成功,无疑会让他在面临危机时,不自觉的便会再次选择冒险。只是冒的风险实在太大,让他又进入了举棋不定的状态。所以陆云才要到初始帝身边,不断的施加影响,帮皇甫彧下定决心,好送他走上不归路......
见初始帝果然又犹豫了,陆信自然知道该怎么表态。
“陛下,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不提冠礼,夏侯阀一样可以主动提出,到时候主动权在他们,我们就被动了。”陆信抱拳沉声道:“不如陛下略作姿态,和为臣配合着演一场戏,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方为上策。”
“嗯。”初始帝点点头,又问陆云道:“小陆卿家怎么看?”
“为臣同意家父的看法,此战在所难免,而且至少在洛都城内,夏侯阀并不占多大优势。有我陆阀、卫阀和梅阀的支持,陛下想除掉夏侯霸不算难事。”
说到这,陆云却话锋一转道:“但是,门阀之所以是门阀,并非因一人而兴。我们绝对没有办法将夏侯阀的精英一网打尽,剩下的人一样可以调动他们的军队。再加上裴阀的兵马相助,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
“呵呵,寡人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初始帝用一种故作平淡的语气道:“不用担心裴阀,他们就算不支持寡人,也不会支持夏侯阀的。”
“哦?”陆云心中嘹亮却面带猪相,故作愣怔的问道:“陛下何出此言?裴阀可一直是夏侯阀的左膀右臂啊。”
“哈哈哈哈!”看到陆云一脸的迷糊,初始帝感觉畅快无比,他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御案前,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沉重的金匣子。然后从中托出一物,展示给陆信父子看。
“你们瞧瞧,这是什么?”初始帝得意洋洋的瞥一眼两人。
“这是......”陆云一脸难以置信,就像见了鬼一般。
陆信也忙配合着表演开来,结结巴巴道:“难道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哈哈不错,算你们有眼力。”初始帝惬意的点点头,便赶紧将玉玺放回了金匣中,重新上好了锁。这才回头对依然满脸震惊的陆家父子道:“没想到,老匹夫苦寻不到的玉玺,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寡人手中吧?”
“哎呀,真是天命所归啊!”陆信赶忙伏地道贺,陆云也跟着大吹法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