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天女深吸口气,终于大大方方的看向陆云道:“我要找孙元朗问清自己的身世。”
“嗯。”陆云点点头,心里却十分高兴,天女对身世产生疑问,却不回去找张玄一问个明白,而要舍近求远冒险去太平城找个生死未卜的孙元朗。
这说明她对自己的师门有了疑虑,不再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师傅了。
苏盈袖亲热挽起天女的手臂,调笑陆云道:“姐姐是来找我的,不是找你的,心里是不是有点难过啊?”
“不要乱讲。”天女微微皱眉,抽出自己的手臂,和苏盈袖保持距离道:“龙门山的账还没跟你算清,不要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你们俩怎么这么像,都要跟我算账?”苏盈袖装作伤心的样子,对躺在甲板上假寐的皇甫照道:“前辈,你说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怎么都不记我的好,光跟我记仇呢。”
“那说明你做人有问题,小丫头别烦我,老夫要睡觉。”皇甫照眼都不睁,翻个身便打起鼾来。
天女早就注意到书童模样的皇甫照了,她知道以陆云和苏盈袖的性格,不可能带个累赘一起上路。现在听苏盈袖居然唤这小童‘前辈’,她不由恍然道:“原来就是这位前辈,在二月二那天救了你?”
“是呀,就只有你们天师道有底牌,不许我们太平道也藏着个把大宗师吗?”苏盈袖一脸得意的看着皇甫照,唯恐这小祖宗戳破自己的谎言。
“酒,美酒,要很多很多的美酒……”皇甫照睡梦里喃喃自语,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美酒管够,谁不让你喝,我跟他拼了。”苏盈袖自然满口答应,威胁的瞪一眼陆云。
陆云撇撇嘴没说话,帮着苏盈袖把谎圆了过去。
客船缓缓驶离了孟津渡,然后沿着黄河顺流而下,一天便是两三百里,比骑马又快又省力。
这艘船是天女包下的,除了水手,整条船上就他们四位。皇甫照十分识趣,除了吃饭喝酒就关在屋里呼呼大睡,让那些水手无不羡慕,这小书童也实在太得东家的溺爱了。
陆云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苏盈袖整天缠着天女扯东扯西,他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天女面皮又薄,一看到陆云就往屋里躲,弄的陆云十分尴尬,索性也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就这样过了五天五夜。
五天后船到了黄河入海口所处的滨州渤海县。
四人准备在县城下船,在此稍作休整,再找条海船北上,这样可以绕过镇北关,直达太平城。
但他们刚靠码头,便有大队的官兵涌上船来,带队的一名校尉粗暴的下令道:“这条船被镇北军征用了,船夫和水手立即到甲板集合,其余无关人等立即下船!”
话音未落,几名士兵就挥舞着长枪驱赶陆云四人,想把他们撵下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