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沉寂一年?之前不是很渴望名声吗,又为什么弃来之不易的名声而不顾呢?”
“因为我……打完之后发现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殷女侠茫然的道,然后又看向程云,“我只知道……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这不是你的错。”程云说出了自己现在应该说的,“这是那个时代、那个世界、那个险恶江湖的错,你能提前醒悟过来,已经证明你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说着他在前台拿出一根棒棒糖,扔给殷女侠:“吃个糖吧,女侠。”
见殷女侠拿着棒棒糖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吃的样子,程云又笑着抽出一根棒棒糖,向她示范了一下吃法,才又问:“那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三……三十多吧。”
“多少?”程云棒棒糖从嘴边掉落。
“三十多啊。”殷女侠呆呆看着他,然后数着手指说道,“我记不清了,大概吧。春夏秋冬为一年,你们这也是这样吧?”
“你怎么可能有三十多!你糊涂了吧?”程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二三岁啊!”
“那你多少岁了?”殷女侠反问道。
“二十二。”
“这么小啊!”殷女侠也很惊讶。
“等等。”程云愣了愣,“你们那个世界一个人不生病的话能活多少年?”
“一百多年吧。”殷女侠说着,有点反应过来,“啥意思啊?你们这个世界不一样?”
“……”程云有些明白了。
古代人的自然寿命都能有一百多年,要是发展到现代,岂不是要接近两百年?所以要么是她们那个世界的人寿命更长,要么就是她们星球的公转周期更短。
两人聊了挺长时间,程云渐渐对她和她那个世界、那片江湖有了个了解。
直到聊无可聊,殷女侠依旧毫无睡意。
程云倒了水给她润润嗓子,这次她倒是喝了,似乎已放下了警惕心。
天色已然黑暗下来,殷女侠坐在前台的沙发上,透过玻璃窗呆呆看着门外面。
‘松石世界’的夜大多是暗沉的,死寂的,没有人的目光能穿过那遥远的黑暗。而江湖的夜则是血腥可怕的,充斥着死亡与杀戮,暗杀伏击、寻仇灭门此起彼伏。
听说九京的繁华能照亮夜晚,江边的彩灯烛火彻夜不熄,但殷丹没有见过。
哪怕是横州府的夜,也死寂得可怕。一到晚上还敢漠视宵禁法令在街上行走的,不是提着刀要上门作乱的江湖人,就是成队巡逻的官兵。
可那些传闻哪比得上这里啊!
殷丹目光有些茫然了。
一辆辆车的大灯与尾灯仿佛在公路上拉成一条条线,路灯将世界照得格外梦幻,霓虹大字招牌和路旁店里的灯光交相辉映,行人沿着公路两旁坦然行走着,宛如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