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倒算不上,”婉澜道:“兴许是在择一方押宝。”
袁世凯也在脚踩两条船,但与谢府不同的是,他有一个几乎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军队做后盾,清廷与革命党都在打这支军队的主意,奇货可居者自然有挑剔的资格。<>
“他和玉集有来往,”谢道中慢吞吞道:“难怪……”
他今日忽然对袁世凯异常关注,婉澜早就好奇不已,忍不住发问:“父亲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哦,”谢道中淡淡道:“收到了袁项城的一封信,说要为怀昌和他麾下一位上尉的养女保媒。”
他说的太轻巧了,以至于婉澜听完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了片刻的怔才惊讶道:“袁大人要为怀昌保媒?”
谢道中“唔”了一声:“是,说是那个吴上尉很欣赏怀昌,家里又正巧有个女儿尚未婚配,正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婉澜又怔了怔:“那父亲的意思是?”
谢道中道:“我给你叔父发过报了,等他回信一到,就带你母亲和怀安去一趟京城。”
婚姻大事的确是应当面谈清,再者中间保媒的人又是袁世凯,答应也好拒绝也好,更要在一张桌子上说了。
谢道庸的回电在晚膳刚上桌的时候从衙门送了过来,说这件事情他晓得,可以考虑,叫谢道中速速赴京。
这倒是耽搁不得的,却也不必太着急,他安排了衙门里的事情,又吩咐丫头们准备远行的行李,这样不急不躁地等了三四日,诸事都齐备了,才由镇江出发,走水路到上海,正巧陈暨也要赴京,两行人便一同从上海坐火车到京城。
袁世凯是京城里的大忙人,寻常人压根难见一面,但他却在谢道中抵达京城的当晚便送了全聚德一桌席面过去,顺便递了个请帖,邀请谢道中在三日后的沐休时一见。<>
谢道庸掂着那张帖子微笑:“大哥果然是有面子的,只需等三日,旁人就算是等三十日也未必能等到袁大人抽时间出来,看来他很是看重这门婚事。”
谢道中倒没有什么受宠若惊之感,这或许是百年门庭养出来的傲气,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过问谢怀昌的近况。
谢道庸道:“他和那个吴上尉一同过京城来,你等两天就能见他了,到时候直接问他。”
秦夫人想就这桩婚事向谢道庸打听多一些,无奈他知道的其实和他们差不了多少。唯一多的一点是吴家那个养女,听说是吴佩孚的一个乡党,比他大上十来岁,两人一同参军,因而格外照顾他,后来这乡党在战场上殒命,家里媳妇又改嫁,只抛下一个幼女伙同一对高堂。吴佩孚惦记着昔日情分,主动替他给父母尽孝送终,又将那唯一的女儿抚养长大,至于这吴姓上尉自己倒是无子无女,看样子是将养女当做亲生女儿的。
这件事使谢道中对吴上尉印象好不少,再加上吴佩孚是秀才出身,能文能武,如今又深受袁世凯器重,未来自是不可限量,使他心里对这门婚事的一点点些微不满慢慢消散掉。等见到吴佩孚本人的时候,好感更胜,尤其是说起话来,进退有节,彬彬有礼,与军中大字不识一个的丘八简直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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