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澜抿着嘴笑了笑:“怎么,有了澜大小姐的对比,新小姐简直不能更和他心意?横竖是要娶谢家的姑娘,娶哪个不一样。”
谢怀昌也笑了起来:“他若是真退了你的婚转去求娶宛新,那才是往父亲脸上扇耳光,到时候别说是二叔不会答应,就连他父亲也决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
婉澜捏着那字条,又看了看:“倒是写了一笔好字,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不如就去一趟好了,”谢怀昌看着她,笑容里说不尽的诡异与幸灾乐祸:“倘若他真就此迷上新小姐,待来日真相大白才有的好看。”
“我倒不是为了这个,”婉澜道:“他说他的野心不止于一个洋行经理,我估摸着,大约也就是自己独立出来行商了。可这年头做商行的人不少,他即便是做了,也没什么优势,但瞧他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到让人忍不住犯嘀咕,莫非是有了什么资本,才敢有这么大的野心。”
谢怀昌想了想,忽然沉了脸:“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婉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迷茫地抬头看他,应了一声:“嗯?”
谢怀昌又问:“你是动心了?”
婉澜更加愕然:“对谁动心?”
谢怀昌道:“你若想学他去行商,在父亲那边第一个行不通,况且你还是个女子,如何像陈玉集一样抛头露面地做生意?”
婉澜看他半晌,叹了口气:“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这路怎么就这么难找。”
谢怀昌将身子撤回去,倚在椅背上,笑眯眯地看她:“你还真动了去行商的心思?”
“行商有什么不好的?”婉澜道:“乔治的家族斯宾塞当年由商人起家,如今英国政体变革,不还是回去行商了?况且天下四大业,士农工商,不去行商,难道要我们一家子人去种地?或是做手艺人?只怕父亲会更难接受。”
谢怀昌将陈暨送来的香水瓶子放在一边,又拿起先前翻着的一本英文原著,口中与她玩笑:“瞧你急的这样子,对老佛爷就这么没信心?万一她老人家真的大显神威,一夜之间就富国强民了呢?”
婉澜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对老佛爷没信心的是你才对,立宪谕都下来了,是谁在京师大学堂门口开讲坛的?我可没你这么悲观,我只是想多准备一条后路罢了,你想想,倘若真的如叔父所说……变了天,那咱们家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们孙先生不是号召要平均地权?要是家里的庄子都没了,我看你拿什么吃饭,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打破规则拯救中华。”
谢怀昌急忙对她拱手讨饶:“我的亲姐姐,我不过就是提了一句,你说起来还没完了。”
婉澜“哼”了一声:“我最是讨厌你这副两眼只向天看的样子,连家都齐不了,还想平天下。”
谢怀昌索性将书放下,问她道:“我怎么就齐不了家了?”
婉澜丝毫不怵他,挑眉道:“好啊,那我问你,倘若真的……遇上乱世,家里怎么办,拿什么护院?拿什么度日?”
谢怀昌反问道:“转行经商就能护院度日了?只怕新赚的银子还没到手,刁官恶员就已经惦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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