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谢府门前的时候,正遇上谢怀昌在大门口与乔治道别,两人具是一口优雅端庄的英式rp口音,在没有乔治作对比的时候,谢怀昌的口音已经学的足够标准,然而珠玉在前,立刻便相形见拙,婉澜在马车上听得大为摇头,忍不住掀开帘子嘲笑了谢怀昌两句。
谢怀昌与乔治的目光一同被拉过去,见陈暨先从车上下来,却并没有接婉澜下车的意思,反而侧身站在一边,为她让出了下车的空间。
乔治看到这一场面,遗憾地摇摇头,自己走过去将手停在车门边,对陈暨道:“绅士应该尽可能的在一切场合为女士提供方便。”
陈暨耸了耸肩,也是遗憾的不行的语气:“本来应该是这样,斯宾塞先生,不过我和这位女士正处在中国最容易被误会的关系里,所以不得不多加注意以避嫌。”
婉澜听到这一句,立刻明白了陈暨接下来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他:“好了,玉集先生,恐怕乔治并不能理解你口中最易被误会的关系。”
“好,那就不说了,”陈暨带着笑意向她点头,有意无意地放满了语调:“姨妹。”
谢怀昌一个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立刻被婉澜狠狠瞪了一眼,急忙对她摆手:“不是故意的,屏卿,实在是‘中国最容易被误会’这个定语下的实在是妙,玉集,你都已经与我们屏卿单独相处了半日,这难道还不够被误会的吗?”
陈暨看着谢怀昌,一脸诚恳地摇了摇头:“从未单独相处,所有场合都有第三人在。”
“哦,”谢怀昌恍然大悟,旋即指了指那辆雇来的马车:“这里也有吗?”
陈暨从容不迫地笑了笑:“为了避嫌,这一路帘子都是撩开的。”
谢怀昌吃了一惊,急忙去看婉澜的脸,果然见她鼻尖被冻得通红,听见陈暨这番道貌岸然地话,正狠狠地瞪他。
乔治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婉澜,不满的谴责陈暨:“绅士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陈暨耸了耸肩:“都是为民情所迫啊,斯宾塞先生,我也是为了她的清誉考虑,你说对吗,姨妹?”
他又在“姨妹”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再衬上那一脸正直的表情,显出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婉澜调动着几欲冻僵的面部肌肉,做出微笑的表情,忍不住讽刺道:“多谢您考虑的如此周全,姐夫。”
陈暨听着她那同样刻意加重的“姐夫”,表情更加严肃正直:“过奖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姨妹,我们明日见。”
婉澜吃了一惊,急忙追问:“明日?”
陈暨点了点头,道:“我欲送澜大小姐一样西洋首饰做礼物,却又不知她的品味喜好如何,想来想去,还得劳动你多跑一趟,毕竟是为了你亲密堂姐的事情,你不会不答应吧?姨妹。”
婉澜僵着脸,对他干干地笑了两声:“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明日另有要事。”
陈暨立刻道:“不打紧,后日也行。”
乔治先前听说过婉澜有个已经订婚的未婚夫,如今旁观他两人之间的言行举止,猜到这位玉集先生恐怕就是那位陈家玉树,故意当着陈暨的面凑到婉澜耳边,低声发问:“这就是那位好运的,将要娶走东方玫瑰的先生?”
婉澜被他突然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同样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乔治扶着婉澜的肩膀直起身,哈哈大笑:“我这样的动作,会妨碍到你的清誉吗?”
婉澜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乔治继续道:“如果有的话,我不介意为我的动作负责,或者说,我非常乐意为您的清誉负责。”
婉澜觑了一眼陈暨的表情,对乔治打起官腔:“你太爱开玩笑了,乔治,当心弄巧成拙,到时候反悔就晚了。”
陈暨原本站在一边微笑着看他们互动,此刻却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斜站到他二人之间,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胳膊,将他两人隔开:“我一位好友说斯宾塞先生的见识和学识是在中外籍人中少有的,虽从未与您见面,却神慕已久,今日托屏卿小姐的福有幸见到本尊,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赏个脸,与我同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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