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中想了想,道:“其他府里的姑娘们,当上学的,也都去读一读。”
陶氏道:“那二小姐呢?”
婉澜插口:“只怕阿恬不情愿。”
谢道中笑道:“是,她向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顾自己玩自己的。”
陶氏两厢看了看,发觉谢道中已经打定主意,而婉澜则无可无不可,心知今日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当即便寻了个理由告退,她不想让婉贤抛头露面去读劳什子女学,在她看来,婉贤不上学都是可以的,只需安心等着出嫁,她今年十岁整,再过三年就可以说亲了。
谢家的女儿出嫁颇晚,婉澜十九岁才与陈暨订亲,如今还要等陈复平的丧期过后才能成婚,眼看得拖到二十一岁高龄,二十一岁,都是寻常姑娘当娘的年纪了。
陶氏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有此遭遇,因此她总是对秦夫人毕恭毕敬百依百顺,而秦夫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偶尔也乐于给她一些甜头当做赏赐。
如今陶氏在谢道中处碰了钉子,自然而然便将秦夫人当做救命稻草,她知道秦夫人对婉贤的事情并不如何上心,更愿意顺着婉贤的意思来,以此博一个贤良嫡母的名声,因此陶氏去求秦夫人时便打上了婉贤的旗号,谎称她对女学堂其实并不感兴趣。
秦夫人早已不记得她在几个月前就女学的事情许诺过婉贤,再加上她对女学本就持与陶氏相同的看法,如今陶氏在她面前提起来,又声称是婉贤自己不情愿,秦夫人便顺理成章地站到了陶氏一边,劝说丈夫放弃将女儿送去女学的想法。
婉澜姐妹三人在晨间请安时听秦夫人提起,婉贤当场便失声否认了:“我从没有说过我不愿去女学堂。”
秦夫人道:“这可是你娘亲口告诉我的,阿贤,你不愿去就不去,不必为了迎合你父亲的意思扭曲心意。”
婉贤急的要哭出来:“母亲!我很愿意去读女学,这可不是为了迎合谁而扭曲心意。”
婉恬急忙安抚她,让她镇静下来,又问秦夫人道:“陶姨娘想让您劝父亲改主意,是吗?”
秦夫人点了下头:“是,我昨夜和你们父亲提了提,他一幅不愿多言的样子,只说自己已经有主意了。”
婉澜道:“父亲是很想将婉贤送去读女学的,我瞧着态度还挺坚决,恐怕是学政大人与他说了些什么。”
秦夫人不悦道:“我们府里的事情,要他李登涯多什么嘴。”
婉澜笑道:“母亲就别管这事情了,如果父亲打定了主意,那是谁说都没用的。”
她们从长房出来时,婉贤已经气红了脸,愤愤道:“我连太后老佛爷都搬出来了,阿娘怎么还这样!”
婉澜道:“我倒觉得你阿娘说的并无错处,那女学是好是坏我们都不清楚,你年龄也小,倒不必急着入学,不如先瞧一年情势。”
婉恬愤怒地看着她:“连澜姐也要说话不算话了吗?”
婉澜急忙安抚她:“没有,没有,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我不用担心!”婉恬喊道:“父亲亲手办的学堂难道会不好吗?若要看女学,那宝盖山上的都已经办了这些年,还不够瞧情势的?杭州有位惠兴太太,为了办贞文女学,还从胳膊上割了肉下来明志,这难道是存着害人的心思去的?”
婉澜说不过她,只好替她去说服陶氏,她怕一人不成,还专门带上了谢怀安,两人好话说尽,却被陶氏毫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