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厂以后是要走股份制的,今日就是跟各位说一说这个股份,入股者按股分利,暂定一股二万两银子,以后若是加价,诸位交的这二万两也不会贬值。入股归入股,不得插手纱厂日常运营事务,家里若是有德才兼备,善于管理者者,纱厂给你们发聘书,另领工钱。”
谢怀骋又开始低声唠叨:“这纱厂冠谢家的姓,还得要我们再掏钱,凭什么?”
谢怀安似乎是没听见,继续道:“入股一事,买不买,买多少,全凭各家自愿。但做生意这事成败看天意,若是成了,各家分利,皆大欢喜,若是不成,这入股的钱,本家也不会还给你们,毕竟富贵险中求。”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句丑话要说在前头,今日不入股者,待来日功成,股价上涨,烦请各位别拿着同族情谊来要求两万一股,时不再来。”
这话说的相当不留情面,于是底下又起骚动,谢怀安抬手向下压了压,又道:“诸位不必急着给回复,请回去仔细考虑。”
四府的修达老太爷顿了顿拐杖,示意他有话要说,谢怀安急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听这老太爷道:“咱们家世代为官,为何忽然要开纱厂?”
谢怀安当然不能说因为他觉得大清气数将尽,便随口扯了个理由:“土法织布已经乏人问津,咱们家是靠收租度日的,若是棉农破产,家里也好过不了。”
谢修达冷哼一声:“百年宦门,最后却转去行商,真是有辱门楣。”
谢怀安对老太爷很尊重,当下便恭恭敬敬地回答:“家里人才辈出,又不是我一人行商,全家就都得行商了。”
谢修达又重重顿了一下拐杖:“没有功名,你拿什么做族长?你那二弟怀昌倒是奉旨出洋,来日回国必被重用,难不成咱们家的族长,以后还得向庶子磕头请安?”
“老太爷多虑了,”谢怀安笑道:“我与怀昌是亲兄弟,这家里的事情本就该兄弟齐心,族长不过是个虚名,来日他若能使谢家全族兴旺,那这族长一名,给他也不为过啊。”
“荒唐!”谢修达斥道:“嫡庶有别,怎么能这样随便让来让去?要是连族长之位都能让来让去,那还区分本家和旁府做什么!”
他声音很大,站在屋外都能听到,谢家男丁祭祖完后,秦夫人还要带着女眷磕头,但男人们一直在祠堂里不出来,这样外面等候的太太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刻修达老太爷忽然吼了这么一句,太太们都听着了,不免心思活络起来,都在猜里头发生了什么。
秦夫人站在祠堂外头,猜测是因为纱厂的事情,但姑娘们是不能参加祭祖的,她也不能叫婉澜来问,只好打发了一个小厮进去,让他去请谢道中的吩咐来。
谢怀安还在与谢修达解释着,谢道中咳了一声,想打断这场对话:“女眷还在等着,在祖宗面前起口舌纷争是不敬,不如请六叔移步外书房,好好论论。”
谢修达将目光投向谢道中:“纱厂一事,道中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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