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闻言同样惊得汗毛竖立,因为师傅阿碧曾对他说过这枚风格独特的扳指的来历。
“尊驾……莫非是黄裳前辈?”
也难怪黄药师将信将疑,因为羊一和阿珂虽然一个快六百岁,一个也六十六了,但这老两口相对面嫩,看起来也就五十岁的样子,和黄药师与洪七公差不多。
“黄裳?算是吧,这只是我用过的一个名字,吕岩师弟死后,我就没再用过了。”
这一下黄药师相信了,因为当年师尊绿婆婆阿碧对他提起‘皇兄’,主要还是为了说纯阳子吕岩。
羊一又看向刚才欧阳锋消失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曾用过很多名字,但那都不是我。”
山风吹拂着羊一寂寥的背影,洪黄郭蓉四人还处于见识刷新的震撼中,依旧不敢随便说话。
许久,羊一才又转过身来,对郭靖说:“小伙子,你更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好,我们其实都是一些孤芳自赏且自以为是的武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比我们强。”
“前辈……过奖了。”
阿珂则一直在打量黄蓉,看得黄帮主心里直打鼓。阿珂笑着问羊一:“阿羊,你看小丫头是不是有点像阿刁呢?”
“都是古灵精怪,的确有些相似。”
说完这句话,阿珂从手腕上取下来波斯帕提亚黄金镶嵌着绿玛瑙的手镯,送给了黄蓉,然后二人便飘然下山而去。
脑子里震撼、肚子里满是疑惑的四个人,直到他俩离开很久后,才面面向觎也走下了华山东峰。
自古华山一条路,来观摩盛会的武术界的小杂鱼们不敢随便上东峰,都挤在北峰往上至苍龙岭一线,期待各自的偶像。羊一和阿珂不想被人围观,便去了西峰附近几处崖居的石屋停留了两天。
两天之后,估计华山基本已经清空了,他们才重新往山下走去。此时,下起了雨。
山里的天就像孩子的脸,从一开始颇有情趣的烟雨朦胧到大雨如注,也就是半天的功夫,二人走出百尺峡来到青柯坪,雨势已然变得滂沱。
山中倒是不缺躲雨的地方,二人藏在一处狭窄山谷的石崖之下,也并不很狼狈。
北方的雨很有特点,如果来势凶猛,也就意味着很快就会结束,不存在南方的梅雨连绵。可今天的雨却有些奇怪,瓢泼之势足足两个时辰,却还没看到停歇的迹象,羊一和阿珂难免有些焦急。
头顶上空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闷雷声再响,声音滚滚不绝于耳。或许是疏忽了,对这一片大山很熟悉的羊一到此时才猛然察觉到失误。
“不好,山洪要下来了。咱们快走。”
来不及了,还没等他们重新攀回地势高且平坦的地方,山洪便沿着山谷汹涌而下。水的推力尚且能够抵挡,但水势上涨极快,从没过小腿到灌顶,也就是眨眼工夫。
波斯故地缺少雨水,阿珂是个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