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扩建的脚步非常迅速,西安是座大学城,众多高等级学府响应国家高校扩招的号召,纷纷组建各类下属学院。市区早已没有了现成的地方,向北一直到渭河边都已经被房地产开发成了住宅,东西两边也已经和相邻城市连接成一体,只有南边临近大山的地方才有成片成片的农田。
村子要拆迁了,不光是这一处,方圆几十里都是这样,将来会有七八所高校分院和各类军工研究所在这里诞生。
有几种补偿方案,一是钱,很优厚,二是入住政府统一规划的新农村小区和一部分钱,三另外在更远的地方新批庄基地,自己拿着钱去重新盖。
“卓教授,我建议你自己盖,而且别去新庄基地那里,去咱们行政村属地山脚下峪口那里盖。”村长柯子对卓彤彤说。
柯子今年三十来岁,以前是村里的会计,去年通过村民投票成为了村长。他能当选村长,威望很高的卓彤彤是出了力的。柯子不但是卓杨在国内时的球友,还和海洋是CS的狙友,和老穆是pào友。
“这个事情我能做主,把老庄基置换成那里的闲地,面积一换三怎么样?符合政策,你放心。”
柯子说的那个地方,卓彤彤知道,也专门去看过。紧挨着秦岭终南山山根,有小溪从脚下流过,站在这里可以居高远眺城市的繁华,居闹市而得幽静,倒真是一个好去处。往旁边一拐不到二百米就进了峪,便瞬间阻断了所有的嘈杂,悠悠然不知人间岁月。
沿峪口往上约莫五里,有一精致小巧三五间小殿的全真道观,其观源于唐末,名曰留仙。留仙观一道一长,道长道号景逢,木呐朴实看不出丝毫仙风道骨,却是南宋玉阳子王处一的玄衣传人。而景逢道长的俗家身份,曾是卓杨爷爷的学生。
卓杨和他的小伙伴曾经常来这里玩耍,海洋说:这里一口空气,至少也值五块钱。后来他改口说,应该是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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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迟疑,让妻子亲历视察拍板之后,卓彤彤便选择了在这里重启祖屋。尺子一拉人嘴一张,说好一换三实际上四倍原面积都不止,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住户,这附近的地干点别的都没用,想怎样都行。
卓杨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设计图纸,展开后定睛观瞧,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家伙,这哪里是庄基地重建,分明是一座庄园嘛!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古朴简约化的建筑与山水融为一体。卓杨说:“爸,咱们家这是要当财主……,不,这是要当神仙呀!”
开车和父亲又去现场憧憬,这远比他在汉诺威的小二楼改建工程浩大很多,补偿的那点拆迁款自然是不够的,但老卓家现在还缺钱吗?
还没有正式开工,现场正在搞三通一平,面对乱糟糟的荒地只能依靠充分想象力。父亲兴致勃勃地指给卓杨看:“这里,将来是我和你妈养老的地方,这里,还有这里,你和你姐姐的,每人一栋。”
父亲卓彤彤和卓杨此时都不知道,未来卓杨在遭遇人生最凶险的一次劫难时,正是因为在这里,才最终化险为夷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