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就像一个不分正反面的人，没见他怎么动弹就已经完成了原地转身。
他低头盯着脚下的足球，脚尖轻点便启动完成。梅西如此境界的球员，球场格局尽在胸中，他根本不用观察就清楚此时皇马凌乱空虚的半场是何等令人心旷神怡。
‘嗖——’
短粗腿使劲一蹬，梅西便连人带球往前射去。
‘哐！’
一步跨出，梅西撞在了墙上。
鼻涕登时被怼甩了出来，一半抹在了墙上，一半甩进了嘴里。
这个冬天不是很冷，鼻涕也没有去年那么咸。
梅西被墙直挺挺定在了原地，纹丝不动，三只小鸟围绕着他的脑袋旋转，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然后，墙自己溜了，只丢下梅老板一个人在这里吹冷空气。
白色的墙，墙上没有画圈圈里面写个‘拆’，但有一个号码——18。
就像梅西熟悉迪马利亚的小伎俩一样，卓杨更熟悉梅西的自信。全能的梅老板在由守转攻形成反击控球的那一瞬间，从来懒得抬头再去看什么，因为一切尽在他掌握。
梅西给卓杨说过，他反击中启动时的第一步，甚至是闭着眼睛的。
所以卓杨看见梅西去偷迪马利亚，他来不及援手，只能赶紧猫在梅西身后看着他偷，然后等他。
从迪马利亚定球，到梅西偷，再到偷完撞墙上，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攻防却转换了两次。
球员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是骡子。骡子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场内草皮上一共23个人，有3个直接把自己闪在了地上，包括主裁判费尔南德斯先生。
有5个咬着牙转身祈求膝关节争气。
有5个人急刹车后扶着腰心里在骂娘。
还有5个想骂娘却因为闪岔了气骂不出来。
两个门将平安无恙。
有一个被梅西撞飞了还在地上躺着。
有一个撞墙后定在原地于鸟鸣声中流鼻涕。
最后一个正掠向巴萨球门，快得像一股烟。
这一刻，卓杨比梅西更清楚球场上的格局态势，但他始终在飞翔中高昂着头，别说那些闪了腰岔了气想骂娘的，就连前方半边伯纳乌看台也一目了然。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卓杨便长驱50米来在了平托面前。
老平托出击到**区线后犯了难，他心知胆敢再往外探出一步，失去了手上的手段，卓杨会有一万种方法过掉他，每一种都会很轻松。
过他两遍再射门也不是干不出来。
卓杨是当今足坛最喜欢、也是最擅长过门将的坏东西，但他总算还是有底线的。老平托是他的朋友，别把朋友给得太难看。
所以卓杨决定不过他了，年纪这么大，闪出个三长两短，自己不太好偷着笑。
也没有再给平托犹豫的机会，直接捅射从他宽松的裆下让足球呼啸而过，一股凉飕飕的风让平托依稀回忆起了幼时的开裆裤。
平托：“......”
兄弟，你他奶奶的还不如把我过了呢！
伯纳乌全场狂欢，平托夹紧腿保暖，梅老板用袖子抹着鼻涕。
卓杨低下头安静地往回走去，不接受任何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