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论多晚，蔻蔻总是会等到卓杨回来，哪怕困得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她也会等。今天还是头一次独自先睡，当然，以前也的确没有这么晚过。
尽管酒意上头，卓杨还是蹑手蹑脚，怕吵醒了蔻蔻。先去淋浴房简单洗个澡，擦干后还借着酒意吹了吹头发，然后就光着钻进了被窝里，舒舒服服把蔻蔻搂住。
在一起快五年了，两人早已经习惯相拥入眠，不抱在一起反而有点不自在。
撩开长发，左手从她脖颈下面穿过，让蔻蔻躺进臂弯，右手自然也去了最习惯把握的地方。伸过头去吻了吻她，卓杨便准备美美睡上一觉了。
然后，他便发现蔻蔻是醒着的，两只大眼睛正泛着淡蓝色的光盯着自己看。
卓杨不由得大喜：“你还没睡呀？太好了……”
兴奋中的男人，此刻自然想要完成几乎每天都会进行的常规操作。然而，还没有到此处省去100字的程度，他又发现蔻蔻明显在用肢体语言拒绝他。
“亲爱的，怎么了？”
蔻蔻的眼睛在黑夜中闪了闪：“你没发觉我在生气吗？”
“哪有那么多气可生？来来来，我帮你消消气。”
蔻蔻又一次扭动身体拒绝了他。
“真生气了？为什么呀？”
蔻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卓杨。
“乖，我爱你。”
就这样看着他。
“唉——，生什么气，你说出来好不好？别让我猜。”
“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
“我……”卓杨好像泄了气一样翻身躺去了一边，装不下去了。“是不是因为萨曼莎·加西娅？”
蔻蔻没有吭声，沉默中的女人最能让男人产生压力。
“蔻蔻啊，这个你也信？我能和她有什么？可能吗？就算我亲口告诉你我和她有点啥，你会相信吗？”
“不相信。”蔻蔻说得很果断。
“这不就完了，你还生什么气？我就是因为……”卓杨便把那一套因果说辞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也的确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
“就是这么回事，还能怎样？我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我相信。”蔻蔻回答得很快。
“那你还生气？”
“可我很没面子。”蔻蔻说：“天一亮全世界都会知道你在公开场合拥抱了别的女孩子，姐姐，卓妈妈，我的爸爸妈妈，蜜黛儿、丝塔茜，他们都会知道。我走出拉芬卡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认识的人我会给他们解释，不认识的爱谁谁。你怎么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呢？蔻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女孩子。”
“我……不是小心眼。是你那样做根本没考虑我的感受。”
“我怎么……算了算了，就当是我的错，好不好？”
“你这个态度很不诚恳。”
卓杨：“……”
诚恳？要诚恳是吧！
卓杨一骨碌翻身上车。“那我就好好诚恳给你看，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态度。”
她再一次拒绝了他。
“咱们俩现在正在……吵架，你应该严肃点”
卓杨烦了，一骨碌又从车上下来。“我不想吵架，也不想严肃。累了，睡觉。”留给蔻蔻一个后脊梁。
见卓杨真的蒙头睡了，蔻蔻委屈地眨了眨大眼睛。
卓杨哥哥，我真的在生气，可马上就要不生气了，你就不知道再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