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轻人是谁?”
墨守城看着惊醒过来的长陵,沧桑而睿智的目光投向先前白山水和李云睿冲出的街巷,温和而缓慢的问刚刚出现在他身后的一名玄甲将领。
玄甲将领极为恭谨的对着这名安坐在旧藤椅上的老人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禀报道:“各司都没有这人的线索。”
墨守城想了想,道:“尽可能留活口。”
玄甲将领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只是想要将白山水那样一名大逆留下活口,便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再加上那名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莫名出现,飞剑之术神鬼莫测的年轻男子,今夜就不知道要多死多少军士和修行者。
但是他确定这名老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过权衡,那么这种代价的付出便自然值得。
所以他沉肃的再次躬身行礼,承允道:“诺。”
“很好的飞剑,很有耐心的飞剑。长陵的这些年轻人里面,也没有几个人这么有耐心的修飞剑了。”
墨守城听着身后将领离开的脚步声,有些怜惜般轻声自语。
角楼依旧在微微颤动,他身下的藤椅在此时突然发出了轻微的裂响。
老藤椅,老竹席,年岁越,w◇ww.便越润,坐躺便越是舒服,只是太老便容易朽断。
往年这张坐惯了的老藤椅也易断,只是今年却断得特别多。
墨守城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祥。
……
“是何用意?”
李云睿转头看着白山水问道。
他的眉头始终皱着,然而并不是纠结于这个问题,因为在这种他觉得必死的局面下,他不在意这种问题,让他难受的只是秦军这些驯兽腥臭刺鼻的血肉味道。
“连这样的血腥味道都不能适应,看来你并没有多少残酷厮杀的经历。”白山水似乎完全看出了他此时的不快根源,微嘲一笑,然后接着说道:“很多东西,包括战阵,新的术师武器,在被创造出来之后,都要经过一些实战的检验,尤其越是强大的武器,越是要用来对付强大的修行者的。”
李云睿迅速听懂了白山水的意思,说道:“所以她是把我们当成了试用的工具?”
“像我这样的试验工具太过难得。”
白山水倨傲的冷笑了起来:“只是这样的布置,她都要像我和世人传递讯息…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大逆,在她的眼中,也只是被她用来演练战法和试演新的武器的工具而已。”
“看来你说的是对的,她完全不把我们放在同一个层面上去考虑事情。”李云睿抬起了头。
就在此时,天空里飞扬坠落的黑色羽毛和猩红的鲜血骤然加密。
密集的鲜血坠落在污泥里,甚至发出了暴雨淋地一样的声响。
并非是因为他的飞剑在此时加快。
他的飞剑和墨守城的评价一样,始终用的是最耐心的战法,每一剑都是恰到好处,不浪费一分真元。
此时只是因为天空里那些疯狂掠来的异禽更加疯狂的互相撕扯了起来。
远处的芦苇荡里发出了些细碎和愤怒的厉喝声,然而却无法阻止这些异禽自己的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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