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创造了个著名的“坏消息复数理论”。
这个理论十分简单,简单的说就是好事不出第二次,坏事一来一箩筐。
斐迪南觉得自己已经很倒霉了,马克西米安的狡猾让他头痛不已,没有来自奥地利人的支援,这意味着他必须亲自上阵对付那个亚历山大。
虽然迄今为止与西西里人交战的也只是贡萨洛的军队,而斐迪南本人还没有接到或是下达正式宣战的诏书,但现在双方其实已经处于战争状态。
他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就是在双方彻底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之前,与西西里女王达成某个都能接受的协议。
或者是能在那个罗马忒西亚公爵真正威胁到他地位之前,与葡萄牙和法国人谈好条件。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那对兄妹。
斐迪南认为这些都是马克西米安给他惹来的麻烦,这样他对那个狡猾的亲家从心底里痛恨不已。
他甚至怀疑这可能是马克西米安试图趁机削弱他实力的手段,毕竟他这么牢牢的霸占着自己女儿的王位,这应该让马克西米安很不满。
斐迪南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揣摩着皇帝的心思,至于波西米亚和瓦拉几亚为什么恰巧在这个时候发动收复匈牙利的战争,斐迪南并没有太过注意。
波西米亚毕竟太遥远了,布拉格的宫廷虽然在欧洲鼎鼎大名,但是对伊比利亚人来说,那似乎已经到了天边。
至于瓦拉几亚,虽然已经听说在西西里统一战争中那个公国派出了军队,不过他们在得到一大批丰厚战利品后已经撤兵回国,而且那只是个位于巴尔干的小公国,并不值得过于关注。
斐迪南现在在意的是葡萄牙与法国人的态度,他相信在他肯付出巨大代价之后,派往葡萄牙的使者应该可以给他带回来个好消息。
至于法国人,他暂时没有办法,不过安德莱斯·罗格在纳瓦拉应该能够起些作用。
这么一想,由于马克西米安的背信弃义带来的不快似乎被冲淡了不少,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和瓢泼般的雨幕,斐迪南忽然心头有些发热。
几年来他和伊莎贝拉早已经貌合神离,所以虽然有众多子女,但实际上两个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亲近了。
对于他有情人这件事,伊莎贝拉并没有大惊小怪,只要他不放肆的让那些女人公开露面,伊莎贝拉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
也许是受到闷热气息的刺激,斐迪南忽然觉得需要女人来帮他宣泄心头的火气。
他习惯的要开口吩咐安德莱斯·罗格帮他安排晚上的活动,可不等开口,就看到两个人影冒着大雨从远处急匆匆的向着他这边跑来。
当那两人跑近,他认出前面带路的是他的一个侍从,费迪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这样的天气里依旧不顾一切要报告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往往是坏消息。
走廊里已经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斐迪南转过身看着打开的房门,过了一会儿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陛下,从纳瓦拉来的使者。”侍从大声报告。
斐迪南心头一跳,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德莱斯·罗格其实是个很小心的人,因为出身卑微,即便他在斐济南身边十分得宠也始终小心翼翼。
所以如果任务完成的顺利他一定会叮嘱使者不要这么急匆匆的来见国王,甚至不顾大雨瓢泼也要立刻觐见。
要知道现在的卡斯蒂里亚正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斐迪南。
而且使者脸上的慌张无措的神情,也说明了他带来的消气有多么糟糕。
“发生了什么事,安德莱斯让你送信回来了?”
斐迪南有些恼火地问,他想不出来提个亲还会有什么麻烦。
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做不成亲家总不会变成冤家吧。
“抱歉陛下,我只带回来了口信,纳瓦拉的阿卡利娜女王拒绝了玛利亚公主与王子的婚事,”使者气喘吁吁的回答,看到国王瞬间紧皱的眉梢使者继续急匆匆的报告“女王选择让她的儿子和瓦拉几亚公主凯瑟琳·亚莉珊德拉·巴略奥拉订婚……”
然后他用力喘了口气,补充了一句:“那位公主是瓦拉几亚女大公和罗马忒西亚公爵的私生女。”
李迪南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外面的大雨哗啦哗啦的不停在下,冰凉的雨丝随风吹从窗户吹进房间,落在他的脸和手上。
湿凉的感觉让斐迪南从惊愕中一下清醒,他向前迈了一步,抬起手像是要抓住使者的脖子,可随后又慢慢放下,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两个人屏住呼吸紧盯着斐迪南瞬间变得苍白的脸。
过了一会,斐迪南轻摆了摆手,侍从立刻从靠墙边的柜子里拿出杯子斟满一杯葡萄酒递到他的面前。
斐迪南接过杯子先喝了一口,随即就双手捧着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个精光,然后他把空杯子慢慢的放在一旁,这才有抬头看向使者。
“安德莱斯·罗格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还留在纳瓦拉,”使者小心的报告“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的情况不妙,阿卡利娜女王下令除非他要回国,否则禁止他和他的人离开住所,我是悄悄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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