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山,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来了,而比这个吉普赛人更让亚历山大激动的,自然那个一直铭刻在他脑海里,从未忘记的身影。
不到2年的时间,虽然并不久远,但是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从西西里意外的相遇那一刻,那个小小的身影映入他眼帘,到罗马城中突然无声无息的愀然消失,将近2年的时光匆匆而去。
亚历山大感觉手微微有点发抖,他知道这是因为有些控制不住心情的原因。
2年当中,索菲娅经历过什么?
她现在在哪里?这些日子她都过的怎么样?
亚历山大有点怨恨箬莎,很显然箬莎似乎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所以在信里提到纳山之后,却又立刻写别的什么东西了。
关于工人,关于种植园,关于莫迪洛伯爵的和他们母亲的近况。
亚历山大匆匆看着信上的内容,后面那些事情他甚至都没有怎么注意。
或许是觉得煎熬得差不多了,箬莎才在信里继续写关于纳山的事情。
让亚历山大略微诧异的是,这次似乎只有纳山自己到了那不勒斯,而且这还是因为波西米亚王后的命令。
波西米亚王后是那不勒斯王室的公主,而纳山与王后的关系暧昧,这个亚历山大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奇怪的是这个吉普赛人似乎喜欢和一些贵妇,特别是阿拉贡王室的贵妇拉扯关系,譬如如今寓居的罗马前那不勒斯王后乔安娜。
箬莎的信里描绘的并不清楚,她只是含糊的说纳山是奉命来那不勒斯求援的,似乎波西米亚王室希望能得到那不勒斯的帮助,至于具体情况却没有细说。
亚历山大倒是能够理解箬莎的心情,原本就是情敌,更何况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不好。
索菲娅在大冬天的用冷水泼过箬莎,曾经提着剑满屋子的追杀巴伦娣,而纳山则在亚历山大的唆使下刺杀过卢克雷齐娅。
想到这些,亚历山大才略感意外的发现索菲娅似乎和他身边的任何女人都合不来。
至少另外三个人还能在表面违心的客气相待,而索菲娅却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哥哥,我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那过于丰富的感情和欲望,如果卢克雷齐娅或是巴伦娣还不能满足你对女人的渴望,你甚至可以考虑一下你可爱的妹妹。我会这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和那个波西米亚野丫头有太多的纠缠,因为她除了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我没有看到一点积极的东西。”
看着这最后如同赌气般的结尾,亚历山大不禁苦笑,他知道索菲娅的人缘的确是有些太糟糕了,至少能让一向冷静的箬莎如此毫不客气指摘的,还真是不多。
不过即便这样,亚历山大脑海里还是不禁掠过索菲娅那充满活力的身影。
没错,就是充满活力,似乎索菲娅总是有消耗不禁的精力,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匆匆忙忙的,而且总是那么热情的投入到她感兴趣的任何一件事情当中,这种充满了干劲的态度让人印象深刻。
亚历山大心里揣测索菲娅的现状,不过接下来却又不得不考虑他自己的现状。
老罗维雷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结婚,当然不是因为单纯的考虑到女儿已经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虽然与热那亚的冲突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休战,甚至双方好像还很默契的避免了再次交战,而罗维雷家似乎在整个冲突中都一直保持沉默,但亚历山大知道老罗维雷忽然提出结婚,这其实已经是在向热那亚总督和议会表明了罗维雷家的态度。
接下里就是热那亚自己的问题,至于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调动自贸联盟内部的力量,为将来可能会出现变动的热那亚提供足够多的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老罗维雷提出结婚的原因,他需要亚历山大,或者说是自贸联盟的全力帮助。
毕竟罗维雷家虽然是热那亚最显赫的贵族,但是这次他们是要和几乎整个热那亚为敌了。
一阵略带凉意的风吹来,亚历山大提起头看看头顶飘过的几片依旧绿意盎然的树叶。
虽然依旧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却终究难以掩饰秋天到来的少许萧瑟,亚历山大看向远处的山野,满山的野花依旧是那么争奇斗艳,但是秋天真的已经来了。
9月在托斯卡纳发生的事情不少,其中引人注意的主要是两件。
一个是蒙蒂纳与热那亚短暂的战争,另一个就是比萨公爵冠冕的易主。
而这两件事都和同一个人有关,这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投向托斯卡纳。
所以在罗马发生的一些事情就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譬如枢机主教罗维雷的儿子康斯坦丁忽然被授予了三个骑士的称号。
授予骑士称号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康斯坦丁在被授予的称号当中有一个“伦巴第王冠的骑士”的名号,这个在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可随着10月的到来,事情忽然发生了变化。
康斯坦丁在被授予骑士称号的第2天就离开了罗马,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这座人来人往的城市里,一个贵族的来去并不引人瞩目,所以除了一些有心人,几乎没有人在意这个枢机主教的儿子去了哪。
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康斯坦丁的目的地是北方。
10月2日,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当清晨站在码头上的时候,看着从浓雾中钻出来的船影,亚历山大用力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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