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9,15世纪最后的一年。
在这个百年当中,发生了很多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大事,不论是艺术还是科技,都将以这1499做为个界限与之前分离开来,未来的16世纪将会让整个世界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新纪元。
千年以降的黑暗时代将在这个百年的末期宣布结束,而一个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曙光时代即将来临。
只是知道这些的现在只有亚历山大,他很清楚16世纪意味着什么,这是个以前一千年都没有任何重大突破,可在随后的100年间却如井喷般涌现出无数杰出人物的时代,这也将是第一个不再完全以帝王将相,而是以伟大的科学家与思想家留名史册而开端的时代。
波澜壮阔,却又暗潮汹涌,亚历山大感觉到了未来时代的巨大动力,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重重危机。
亚历山大这时候忽然很想知道当初凯撒说出那句著名的“我来,我见,我征服”时候的心情,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却多少有些感慨。
晚上的时候来到杜依兰宫的凯撒远远就看到杜依兰宫灯火通明,亚历山大是知道莫迪洛伯爵的生活习惯的,可以说他这位舅舅完全就是个纯粹的享乐主义者,即便是在这个不论是材料还是技艺都很贫乏的时代,莫迪洛伯爵的生活都可以称得上是丰富多彩。
当初在那不勒斯的那段日子里,亚历山大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伯爵和不同的名媛贵妇们幽会,而让他觉得有趣的是,很多贵妇的丈夫们居然以自己的妻子能入了莫迪洛伯爵的法眼为荣。
杜依兰宫里总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号称慷慨大方的伯爵敞开大门迎接所有愿意走进来赴宴和与他交谈的人,哪怕是普通的商人和平民,只要不过分他也不很在乎对方的身份。
只是这两年伯爵显然变得深居浅出了,似乎是为了消弭掉腓特烈可能对他的猜忌,莫迪洛伯爵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邀请什么人到家里做客,杜依兰宫更是很久没有召开宴会了。
可是现在,在亚历山大回来的第一天,杜依兰宫热闹起来了。
这么做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过于直接和明目张胆,似乎就是在告诉腓特烈“我要做点什么了”。不过亚历山大却正需要这样的效果,因为只有把腓特烈逼急了他才会做出点出格的事来。
亚历山大的到来引起了杜依兰宫客人们的一阵欢呼,不过和瞭望哨酒馆里的人们不同,他从这些客人眼中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激动,隐喻,还有贪婪。
几年的时间,足以能让莫迪洛伯爵利用家族多年积累的声望和丰厚的财力招揽一批人,这些人有些是以前的那不勒斯王国时代的老贵族,原本就与阿拉贡王室不对付,有些则是纯粹被伯爵和箬莎用金钱收买,而有些则是似乎看到了什么机会,主动投靠上来的。
这些人平时相互之间并不如何亲密,甚至即便聚在一起也没什么主要话题,这就让人根本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而随着时间推移,某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就在他们之间慢慢形成了。
这些人和莫迪洛伯爵一样在等着,至于等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当时机来临时,他们都聚集到了伯爵的杜依兰宫中。
来的客人并非全是贵族,所以他们就被分别安排在了主厅的不同房间里,所有房间如同一朵巨大的玫瑰花瓣拱托着中间的主厅,人们可以穿过主厅进入其他房间,不过根据亚历山大的观察,这些人其实分的很清楚,譬如贵族们会和军人们频繁接触,而轻易不会和那些商人们来往,而一些虽然没有爵位却在那不勒斯颇有声望的当地人却是既能和贵族也能和商人们聊得来。
亚历山大穿过主厅频频和那些人打着招呼,而他每出现在一个地方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亚历山大能察觉到莫迪洛伯爵在这些年当中不紧不慢的耐心编织的这张大网有多么严密,可以说如果愿意他甚至不需要亚历山大的帮助都可以成为那不勒斯的摄政。
不过亚历山大想要得到的可不只是这些。
“我们该走了。”伯爵看着亚历山大与那些客人应酬了一圈后走过来低声说,然后他前面带路向着杜依兰宫后面小溪走去。
那里有一座搭建在小溪上的木头房子,完全由粗大木柱架在河面上的木房四周没有任何遮拦,甚至连脚下的木板之间都因为有着空隙而无法藏人。
这里冬天不太舒服,可在夏天却是个很好的避暑场所,关键是这里才是伯爵召集来的关键人物们商量事情的地方。
木房里有5个人已经等着了,当看到其中一个俨然就是白天当众质疑他对国王无理的那个贵族,亚历山大不由向身边的伯爵看了一眼。
如果说伯爵没有野心,大概连上帝都会笑了。
“宫廷掌印官,雷欧福德,”伯爵微笑着向亚历山大介绍“你之前已经见识过他的口舌了。”
“掌印官。”亚历山大微微点头。
“伯爵。”掌印官也稍稍鞠躬回应。
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的礼仪和说辞,不过双方已经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好了,在这里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伯爵从旁边桌上拿起个银壶亲手给每个人都斟上酒,同时顺便把其他四个人也介绍给了亚历山大,城防军的队官,港口收税署的主官,宫廷卫队的佣兵队长和一个那不勒斯当地商会的代表,加上这个藏得很深的宫廷掌印官,这些人可以说个个都是掌握着那不勒斯王国不同命脉的关键人物“现在由我的外甥乔迩说说他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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