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点头道:“好了,你叫毕自严,本官记下了。”
卢义诚背景并非那么硬,除了翁正春如此知根知底的,换了他人他还真不敢轻易招惹,但面上还要拿出警告的话。
翁正春不知卢义诚心思,他闻言脸色一变,还以为毕自严被卢义诚记恨上了,如此哪里有好果子吃。此人是顺天府佐贰官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收拾了毕自严。
翁正春当即道:“卢大人都是翁某不是,此事与他人无关。还请卢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见翁正春畏惧的样子,卢义诚露出得意之色,抖了抖袖子道:“恐怕不行了,不过方才这位毕兄出面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去顺天府衙门确实不和规矩,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往顺天府提学道走一趟吧!”
听到这里翁正春更是脸色苍白,提学道可是轻易进得?
毕自严道:“去就去,我等请大宗伯主持公道。”
卢义诚闻言冷笑两声。
翁正春摇了摇头道:“毕兄你有所不知,顺天府提学道乃卢大人的同年,交情非比寻常。”
卢义诚则道:“几位放心,也请各位同乡放心,本官只是让这位翁孝廉,毕孝廉到提学道衙门走一趟,将是非公道说个清楚,并非有什么为难的意思。”
众人有的不清楚内情,有的畏惧卢义诚的声势,纷纷附和道:“卢大人秉公断事,我们一向是再钦佩不过的。”
“是啊,是非曲直,到了大宗师面前就能说得清楚了。”
也有的人与翁正春相熟,则是低声道:“翁兄还是给卢大人赔给不是吧,如此他念在同乡之情也不会如何。奔波了几千里路,就为了来京考个春闱,家里的妻儿老小还在那等着你,总不能没考着就被赶了回去吧。”
那个卢义诚的学生眉飞色舞地道:“哪有那么轻巧,到了提学道那边,万一大宗师震怒,治他一个诽谤朝廷命官之罪,报到礼部上面,取消一次会试资格是小,这两位恐怕这一次就要革除功名才是大了。”
史继偕则是拉住翁正春的袖子道:“翁兄,想想家乡的妻儿。”
卢义诚看了翁正春那满脸委屈,他知道此人就是那等传统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论性子决计是不会与人冲突的。
他也并非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弄到提学道那边去,就算当今提学与他有旧,但平白也不能亏一份人情。他的目的就是要折辱翁正春,当年他的才华令自己也是深为嫉妒了,若是他这一次考中进士,那么他心底如何过得去。
今日若是能逼得他方寸大乱那就最好了。
卢义诚当即道:“翁兄如何今日我一起往提学道走一趟?”
卢义诚觉得翁正春在他几句威吓之下马上就要屈服了。
但见翁正春神色变化,苦笑一声然后仰天道:“父亲,儿子不孝不能为我翁家光宗耀祖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以为翁正春要作出什么激烈的事来。
却见翁正春向卢义诚一揖道:“卢大人,我们走吧,去大宗师那辩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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