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嘎吱嘎吱的压在土路上,一条条蜿蜒的车痕,像是一道道从远方蜿蜒近身的大蛇,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黄土扑面而去,一颗尖锐的石块藏在黄土中,不小心从牛皮袋上划过,割出一条寸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粉末。
“操,娘的。”
一个穿着短袖,头乱糟糟的男人,满是老茧的大手盖在牛皮袋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岳老三,不是说这袋子结实的紧么,妈的,刮阵风都能被石子儿割破,下回再见到他,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行了,少罗嗦,赶紧收拾。”一个小头目似的男人,提着把朴刀从走进,微微有点疑惑地瞥了眼牛皮带上的切口,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
他眼神一凛,猛然抬头,朝四周望去,好一会儿,没有现什么人,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块白色的碎石头,指尖触碰下尖锐的石头边缘,脸色才稍缓。
队伍中又走来两个中年男人,提着个崭新的牛皮袋,将破损的袋子直接装了进去,用粗绳缠好,重新放回马车上。
头目似的男子,才扬扬手,大喊道:“出,加快度,今晚赶回大元城,得了赵管家的赏赐,少不了大家的好。”
车队里轰然叫好,头目哈哈一笑,脚下一跃而起,跳到最前面的一座马车上,接过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印出一条深红的印子,马匹吃痛,痛嚎一声,撒腿朝前奔去,度好像隐隐提升了一点。
没有人注意到,在刚刚被石子划开的那个牛皮袋内,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一动不动的趴在白色的的粉末中。
一刻钟之后,车队才缓缓的离开,秦昊和小胖子,从小土坡后面探出脑袋。
“大哥,我们还要回大元城?”小胖子倒是直觉敏锐。
“嗯,不是我们,是我,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太显眼了。”秦昊有点无语地盯着小胖子光溜溜的脑门。
“哦!”
小胖子苦着脸,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嘴里小声念叨道:“怎么就长不出头了呢,都怪师父。。”
不理会小胖子的抱怨,秦昊二人转身朝远处走去,而在他二人离开后不久,又是一道孤单的人影出现在马道上。
白衣长衫,上面染着一朵朵红色的血花,背负一把狭长细剑,脚下一深一浅有点踉跄的朝前走来,如瀑般的黑好久没有打理,只是简单的用一根绳子绑在身后,稍微有点凌乱,却依旧难以掩饰他卓尔不群的气质。
他走在路上,长靴被划破,露出两根脚趾,鞋子扑踏扑踏的在地上溅起黄土,右脚上有一道深红的口子,被简单的处理过,隐隐还有猩红的血液在往外渗。
狼狈,却高傲,脚下一拐一拐的,腰杆却挺的笔直,俊朗的脸上,一对剑眉冲天而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甫一出鞘,便寒气逼人,锋锐异常。
不是天生剑心冷剑生,又能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