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抖头上的乱叶。
还没回过神,天边又传来一声悠长的鸟鸣。
众人闻声望去,一片巨大的金光朝这里飞来,亮得人睁不开眼,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好不容易显形。
“这,这是凤凰吗?”
“什么?”
我施法护眼,一时惊呆,那的确是凤凰,通体晶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一般地睥睨下方,美得不可方物。
那片凤凰一样的金光停留在塌陷的擂台上方,转了一圈后,化作了十八个金字。
“重灵七人者,将降于世;少郁之桃垣,可复开矣。”
金字悬浮在空中,底下早已炸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重灵?桃垣洞?”
“这……是真是假?”
“莫非老天真的开眼了?”
知道的人大声惊叹着,不知道的年轻人则不知其所言为何物,纷纷询问周围的人。
我盯着半空那几个字,惊讶程度毫不亚于他们,之后莫名的心潮澎湃起来。想当初吴老头给少郁原使族著史,除了太过久远的事情不可考,只剩对那桃垣洞一无所知,因为那是使族代代看守的地方,从不准人进去。六界传说颇多,最广的说法是,桃垣洞之后是上古战场遗落的神迹,若能去那里历练一番,定能飞跃瓶颈有所大成!我曾经也想尝试溜进去一睹洞后真容,却碍于使族那强劲的看守军队,只好灰溜溜地作罢。不过,自从使族战败灭亡后,有不少修士冒险探寻桃垣洞的秘密,只是常常为灵君布下的周密结界所苦。他们连少郁原都进不去,更不要说桃垣洞。
少郁原使族的结界术和封印术的确是高深得连仙家都不敢小觑。其实解不开的话,可以蛮力攻击,但要承受加倍的反噬之力。不少修士琢磨得头发掉光后选择后者,却常常是还未攻破分毫,就被反噬之力重伤甚至致死。
这时听劳小仙啧啧几声:“‘灵笼’之力,必然可以攻破结界,又抗得住反噬之力,灵君自己也是重灵呢。只可惜这消息来得晚了些,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修士为解密舍身赴死了。”
我点点头。六界何其大,未知之物数不胜数,可仙界都未必有凡人的毅力和勇气去探索。是以某一个层面上,我还是佩服那些为桃垣洞而死的修士。
但我突然疑惑:“等等,这凤凰从哪儿来的?”
劳小仙摊摊手,我看到他脸上因无知而惶恐:“这次我算不出来,但预言肯定是真的。”
我摇摇头,笑他法力不够,却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修士们纷纷半信半疑,这时,十八个金字又融回一体,发出耀眼的金光。众人掩面护眼。凤凰在周围盘旋,最后找到了那面没有倒塌的旗子,一头扎了进去。
强烈的金光溢了出来。等慢慢暗下来后,凤凰不见了踪影。离擂台近的判师、青年与汉子,率先走向旗子。
其余人渐渐凑上去。
我老远也看到了旗子上多了许多纹路,都是亮闪闪的金丝。
“这……是一幅图?”
“有字!”
“苦山……苦山?”判师夹在两人中间问,“哪个’苦山’?”
“只有一座苦山。”
“那这里是?”
“是少郁原,在苦山北边!这、这是少郁原的地图!”汉子一激动喊了出来。
判师惊讶,青年懵了。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基本都在问:“真的假的啊!”“不会骗人的吧?”
劳小仙不知何时走进人群,揉着脖子。我看见他正想喊什么,结果一个声音抢了先:“是真的!一个活了三百年的老先生去过少郁原,几个地点都对得上!”
劳小仙四处寻视,像哑巴吃了黄连。
人群又一阵吵闹。只听又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没错,少郁原是封了两百年,可有真正修为高的人去过,恐怕也不足为奇。”
又一个略沙哑,听不出是男是女:“所以是真的,看来这真是上天的契机。”
我也做仙人好几百年了,竟然听不出这些声音来自何方,不禁有些惶恐。转头一看,劳小仙已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是,众人逐渐深信不疑,既兴奋又紧张。更多人往前凑过去,本来就塌了的擂台,又爆出木头断裂的声音,一众人毫不在意地就着木头往下踩,一时热闹非凡。
判官被挤得难受,突然气吞山河般喝道:“都给我往后退!”
这时,那青年看见有人在描摹地图,一把将旗子抓住,牢牢握在手中。
“张泽,你干嘛!”
“要独吞啊?”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众怒。汉子来夺,抓住了旗子露出来的另一端:“姓张的,你别以为你哥牺牲了,你就有特权拿走这地图!”
我茫然。劳小仙告诉我,这个张泽相依为命的兄长,和一批修士前去破少郁原外的结界,最后为保护他人,独自把反噬之力全部承受了。
“原来是这样,真可惜。”周围的人听他哥哥这番事迹,也不禁同情地感叹。
只见那张泽抓得更紧:“谁要特权?我,我……”
“你什么你,松开!”
“有很多人送死了,你们还要去送死!”
人群静默了一瞬,随即嬉笑怒骂声混作一团:“年轻人,还是没胆。”
“如今有更强大的力量可倚靠,你瞎操什么心!”
张泽脸上肌肉一抽,下巴微颤,又狠狠地“哼”一声:“我不信,我哥死了……这绝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修士们无奈地叹气,纷纷说着他被兄长的死刺激了,一看见“桃垣洞”“少郁原”这类字眼就变得心性脆弱。判官在一旁劝着:“张泽,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你的,怎么处置,该由这次登天试的主办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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