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奇迹!”
一身心神,皆沉入阴阳锁之内,与洛幽心神相连。
极其默契地,洛幽将一身法力通过阴阳锁的媒介,徐徐传入宁凡体内,甚至不需宁凡开口借取。
宁凡深深闭上眼,一身气势却在一瞬间陡然提升!
蛮魔中期,蛮魔后期,蛮魔巅峰...尊魔!
他骤然化身成一个尊魔巨人,足有万丈之巨,头生双角,背生八翼,眉生鬼目,凛然立于天地,有着踏碎洪荒的气势。
此乃尊魔,可横扫同级碎虚的存在!
巨人猛然挥手,祖符之力散开,一根根足以刺死炼虚修士的藤条,纷纷崩溃!
所有的修士都惊呆了,一个个低阶修士被尊魔巨人的气势一镇,纷纷匍匐于地,连站立都做不到!
但尊魔现世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在颤抖,似在畏惧一位祖魔的归来!
祖魔的气势,令巨鹿王几乎窒息!
他死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宁凡竟当真在一瞬间变成了碎虚修士!
他怎能相信,这一刻宁凡身上,可散出碎虚气势!
他妄图抗衡宁凡气势,但只一个瞬间,便被宁凡气势震得口鼻溢血,重伤欲死!
这是何等恐怖的魔血级别,级别之高,根本不是巨鹿王可以想象。
“不可能,我不信,这是假的!”巨鹿王大吼道。
“尊...魔...”巨人露出痛楚难明的表情,似无法操控这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反噬极重。
但眼中却更加决然。
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守住执念,若执念灭,则天地都要陪葬!
“诛...辰...弓...”
巨人精气惊天动地,挥手间凝出一柄乌金巨弓。
山河之力都汇入巨弓之中,星辰之力凝成箭矢。
当那箭矢对准巨鹿王、祖树之时,就连祖树本身都开始战栗起来。
“周明,住手!住手!”巨鹿王疯狂呼喊,他永远无法明白,宁凡为何竟能一瞬间获得碎虚修士的力量。
“死...”
巨人仍是冷冷的口气,骤然开弓,一片片山河开始崩溃,风雪卷天。
弓开,箭出!整个无尽海都处在剧烈的震动之中!
巨鹿王望着那一抹箭光,只觉再无生机可觅。
所有的谋划,都要在这一箭之下化为乌有。
“老夫七岁修魔,十一岁辟脉,十九岁融灵,百年结丹,千年化神,又千年即突破炼虚...但碎虚,却难入登天...”
“老夫不惜一切,只为碎虚,到头来,却终究是一场空。或许这修道,本就是一场徒劳无获的挣扎,无论修为多高,终有灭绝之日...但老夫苦心谋划,只待祖树结出果实,即可碎虚...老夫不甘!我不甘心!”
轰!
箭落轰响,犹如天倾。
巨鹿王连同其野心烟消云消,而那坚不可摧的祖树,也在诛辰一箭下枯萎。
宁凡再承受不住洛幽的法力,退回人身,望着那一株枯萎的祖树,沉默不语。
在祖树枯萎的一瞬,风雪言已停止魔血燃烧。
终于...结束了么...
百宗幸存的修士,十余一二,一个个侥幸未死的修士,望向宁凡的目光,皆是不可思议及震撼。
“这周明,竟当真灭了祖树!”
...
八百修国内,无数宗门乱成一团,只因宗内弟子的命牌碎裂无数。
最为可怕的,是参与巨魔族浑水的十个炼虚宗门,有九个都损失了炼虚修士。
除了武宗没有死伤,悬空寺、妙音谷、六炎宗等宗门俱都震惊一片!
就连雨皇都为之惊动!
八百修国一夕之内损失了九名炼虚强者,这其中还不包括兰陵王的第二元神。
化神更是死伤无数!
“无尽海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这些宗门,没事为何要往那是非之地去跑!”
中州雨殿之中,雨皇高坐玉座,对着下方一百多个宗门的代理掌门怒吼道。
这下好了...雨界元气大伤!
“此事,彻查到底!”雨皇这次动了真怒。
...
借用洛幽力量,反噬极其巨大,宁凡面色苍白,心中自忖,自己怕是有数月都无法妄动法力了。
枯萎的祖树下,宁凡忽然警觉地回头,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
“是你?你来做什么?”宁凡一诧,这正是在雷竹岛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而按照宁凡的猜测,此女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雷皇。
“我有办法救活祖树,这祖树已开了十二朵血薇,只要你以风雪言之血浇灌此树,便可得祖树果实...你,要不要试试杀了风雪言,突破碎虚?”红衣调侃道。
“你让我杀妹证道?”宁凡摇头苦笑。
若换做其他无关之人,宁凡绝对狠得下心,以他人之血灌溉祖树,一举突破碎虚。
只是,若换做风雪言,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我会用我自己的手段突破碎虚,不会杀她。”
“明智的选择,就算你杀了风雪言,此树也不会结果,只会开花...巨鹿王的碎虚之梦,永远无法实现。许多人穷尽一生,却不知自己希冀的开花,永远无法结果...”
“此树不会结果?”宁凡稍稍诧异,手掌抚摸着祖树的十二朵血薇,这些血薇皆是用炼虚性命换来的,尚未凋零。
细细端详,这些血薇皆是雄花...
雄花,如何结果?唯有雌花才可结果,不是么?
巨鹿王幸好没有检查这些血薇,若是检查一番,怕是直接就会气死。
他所追求的碎虚境界,简直是白日做梦啊。
又或者正如巨鹿王所言,这修道本就是一场徒劳无获的挣扎...
“你来找我,不会只与我谈这些话题吧?究竟所为何事?”
“你忘了,你与本皇之间还有交易!”红衣血眸寒光一闪,若宁凡真的忘了答应过她的事情,她说不准会直接灭了宁凡。
宁凡大感无奈,他怎敢忘记与雷皇大人的约定。
这个女人翻脸太快了...
一股虚弱之感忽然涌上全身,宁凡几欲昏阙。
看情形,真要在榻上好好躺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