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尝试冲击瓶颈,仍是以失败告终。
藤纤柔睁开眼睛,擦了擦香汗,眸光充满叹息。
“他要飞升了么...”
“他曾说五百年后还我自由,我本还将信将疑,原来如此...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在他身边五百年。那时的他尚未碎虚,所以他需要我的力量。以他如今修为,又如何需要一个碎虚一重天的帮手...我对他已无用。”
“那一年,我还奉了藤皇之令追杀他...他嘴上不说,心中应该是恨我的吧。”
藤纤柔自语着,忽然间,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将她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怎么不能来?”
宁凡一笑,径自坐在藤纤柔身边。
藤纤柔秀眉一蹙,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宁凡果断跟进。
“你来做什么?”藤纤柔无语,躲不开宁凡,便不躲了,任宁凡挨着自己。
“还记得言剑之术么?”宁凡笑问道。
这一问,藤纤柔又是愧疚,又是羞恼。
言剑之术是她与宁凡初次交锋时,误以为宁凡施展的剑术。
愧疚,是因为想起了追杀宁凡的往事。
羞恼,是因为她后来才知道,宁凡根本就不会什么言剑之术。
还因此对宁凡崇拜之极!
但宁凡竟然一直不说破事实,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她的崇拜。
“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言剑之术...”藤纤柔摇头道。
“打个赌吧。若我真的会言剑之术,你就永远留在越国。若我不会,便还你自由,你可离开雨界的。”
言罢,宁凡一拂袖,竟是直接解除了藤纤柔识海中的扶离妖禁!
自由!他竟真的还她自由!
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藤纤柔心中竟有些苦涩。
她明明知晓,他不会言剑之术的。
他打这个赌,大概只是寻个借口,赶她走而已。
果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藤纤柔就什么都不是了么。
“要赌么?”宁凡笑问道。
“好,赌!好,赌完了!你不会言剑术,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要去哪里?
他赶她出雨界,她还能去哪里。
回树界么,那里算是她的家么。
藤纤柔刚想要站起,却被宁凡一拽,重新坐下。
“你想去哪里?你输了,必须一生一世留在雨界。看,这就是言剑之术。斩!”
宁凡目光骤然一厉,一字念出,音波化作剑芒,将石关内四座试剑石全部斩碎!
“你输了。”宁凡笑道。
“我,输了?你,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永远留在雨界?”
藤纤柔的心忽然漏了一拍,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凡。
他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去,好好研习,你不是很喜欢言剑之术么。好好提升修为,将来给我做鼎炉。”
宁凡将袖中玉简递给藤纤柔,随手将藤纤柔的满头青丝揉乱,站起身,笑了笑,飘然而去。
“他,没有赶我走...”藤纤柔握着手中玉简,怔在那里。
忽然想起宁凡后半句话,藤纤柔露出羞怒之色。
鼎炉...他让她辛辛苦苦修炼,给他做鼎炉?想得美!
虽说他们识海双修过,不过那只是迫不得已,她的身体还是纯洁的。
大概吧...
不过,他竟然解除了她的禁制。
是因为信任么...
藤纤柔幽幽一叹,从始至终,她看不懂宁凡。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她喃喃自语道。
...
宁凡去冥坟看了青黛,给她留下了一些傀儡,供她研究。
出了冥坟,自然是在鬼雀宗小住。
随手传了薛青些许炼丹心得,就似在丹岛传给羊古的那样。
鬼雀子与火云老祖正在对饮论道,宁凡的到来,恰好凑足三人。
鬼雀子已是元婴后期修为,火云老祖亦是元后修士,宁凡则是碎虚。
三人皆非俗人,自不会在乎什么修为差距的。
说起来,鬼雀子还算是宁凡的岳父,是老魔之友。
论辈分,宁凡反倒低于鬼雀子一辈。
一番论道,已然夜深,宁凡给二人留下一些丹药、道果,便悠哉悠哉地去了鬼雀宗其他地方。
说起来,他还是鬼雀宗的宁尊。
他所去的地方,自然是明月潭,他知道,蓝眉与白鹭定在此地等他。
晚风轻拂,湖水边,一蓝一粉两位绝世佳人,各是带着淡淡惆怅,看着潭水不语。
她们已得知宁凡将要飞升的消息,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可相见...
一幕幕回忆,重现眼前,那一年,曾有一个少年,入了鬼雀...
思绪纷飞之际,蓝眉忽然娇呼一声,白鹭则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下一瞬,二女已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想话别?”宁凡向蓝眉问道。
“嗯...”蓝眉怅惘应了一声。
“想报仇?”宁凡向白鹭问道。
“当然!我魅术越来越厉害,你未必敌得过我...啊!”
白鹭话音未歇,三人已消失于明月潭之畔。
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貌似是去了蓝眉的闺阁。
做了什么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没人知道...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