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眼中寒芒闪烁,杀意难平。他在等,等骨皇动身,离开鬼雀宗,前往外界杀戮!届时,宁凡将尾随其后,将其斩杀!
他挥掌,取出一卷古旧的书卷,正是之前兑换的无字天书。
此无字天书,没有记载任何东西,似乎毫无用处,唯一的价值,仅仅是封皮之上的四个字。
‘送君一死’!
四个字,杀意比宁凡的强上何止千万倍,但却内敛到了极致。
宁凡的眼光,落在封皮四个字上,心中的杀意,彷佛找到一个宣泄点,分外安宁。
这无字天书,看似没有一丝用处,不过,宁凡还是废物利用,发现了其一丝价值。
收敛杀气!
他起身,走到窗台书案前,铺开宣纸,挥动笔墨,在纸上,模仿着无字天书的笔迹,书写着四个字。
送君一死...歪歪扭扭,好似爬虫。
宁凡的字,不好看,幼时穷困,能认得几个字,已然难得,而获得乱古记忆之后,宁凡的学识,几乎达到一个恐怖的境界,唯有这字,仍写的极其难看。
但他并不在乎字的美丑,只在乎字里行间的神韵。模仿天书作者的笔锋,似乎将岁月,都书写在了宣纸之上。
琴棋书画,本就能提升心境。而宁凡的心,越来越宁静,心境修为,更是隐隐提升。
他从书法之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杀气,并非越张扬越好,有时候,隐而不发的杀气,更加锐利。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有了收敛,才能迸发。有了蓄势,才能增势!
唯一的遗憾,便是宁凡无论如何,模仿不出那四个原字中,一丝万古不灭的韵味。
但这并不妨碍宁凡,从书法中,凝练心境。
第一日,王遥并未离开执事殿,似乎之前法力,消耗不轻。
第二日,王遥出了一次执事殿,仅仅是例行参见了几个长老,而后返回。
第三日,王遥仍无动静。
宁凡不急,三日,王遥不动,他亦不动。
白鹭那骄纵的女人,没有来打搅他,似乎是因为那一夜,知晓了宁凡真实修为,知晓了并未成功采补宁凡的事实...白鹭,已经把自己憋在房中好几日,似乎心情极其不好。谁让自负的她,被宁凡骗了贞操,还骗了数次!
只是,此女也没有喊打喊杀,来杀宁凡,这倒是出乎宁凡意料。
无人打搅,宁凡一直在等...三日,他书写了厚厚一摞宣纸,杀气,已收敛自如。心境,更是比三日前,有了不小的进境。
同时,字也写得好看了许多...字体随性而内敛,但却有一道道锋芒,藏在字里行间。
他仍是在窗台,闭着眼,随意会动笔墨,写着四字。
夜色降临,某一瞬,宁凡忽然停下笔,一股锐利如剑的杀机,在其眼中一闪!
就在这一刻,一个灰衣少年,化作一道遁光,掩人耳目,遁出了鬼雀宗的大阵!
王遥,行动了!
“今夜,你必死!”
宁凡的杀气,在眼中升腾,一桌宣纸,被气势吹得乱了一地。
他乘着月光,斩离一剑,其轻轻划破鬼雀大阵的阵光,施展念伪诀隐身,朝王遥遁走的方向,悄悄追去。
那个方向,似乎是西越胡家所在,或许,这个家族,便是王遥的下手目标。
...
双修殿中,一个轻纱薄衫的女子,目光复杂,望着窗外,乘月离去的宁凡。
白鹭...
她没有再嚷嚷要采补宁凡,也没有再嚷嚷,要打打杀杀宁凡。
原本她是恨宁凡的,但之后,自以为将宁凡修为采补、收做鼎炉,对待宁凡,恨意也减轻了些。
如今,知道宁凡骗了自己,占尽了自己便宜...白鹭,心烦意乱。
她仍是恨着宁凡的,只是恨意之中,似乎掺杂了些什么其他的情绪...
心乱如麻。
“这臭男人,不知道今夜,又要跑去祸害谁家女子...罢了,只要他不对双修殿姐妹动手,便与我无关...哼,他死在外面才好...”
白鹭恨恨地骂了句,却不由自主出了房门,走到了宁凡的院中。
屋内,散乱了一地的宣纸,都是墨字。白鹭蹲下身,将一张张宣纸捡起,整理好,放在宁凡书案上,望着纸张上,颇有傲骨的字迹,眼神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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