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是不太明白周氏的心思,若说富贵,她们如今也是吃喝不愁,奴仆环拥,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比大家太太丝毫不差。
若说要男人儿子,周氏生的不差,年纪也才三十来岁,要嫁人,再容易不过了,何须吊死在一棵树上?
而且,那是一棵蛀了虫的歪脖子树!
吊死在这样的树上,还没有半点好处,只有无边的痛苦,莫非她就是贪图这样的虐感?
五福摸着下巴,想周氏是不是天生的受虐因子!
她却不知道,周氏的软弱和传统,自小所受的庭训使她始终认定一女不侍二夫,哪怕不跟伍礼宏,她也不会再嫁给第二个男人,要不然,她不会守了这么多年,更莫说,她心中有他,女人痴情上来,连自己都怕。
“姑娘,太太这也是性子所然,她和大部分女人都想着能入宗祠,百年后有人供奉,不至于成为游魂野鬼,逢节无供奉。”紫玉沉默了一会说。
“荒谬!”五福无语的说:“这人两眼一闭,还知道有没有人供奉么?人啊,先过好这辈子就是了,下辈子,谁知道有没有呢?”她死的时候,也不会知道魂穿,穿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拜祭自己。
紫玉失笑:“然而,也并不是谁都像姑娘这般想。姑娘这样的性子,这世间也并不多,倒是大多女人都像太太那般想的!”姑娘这样的洒脱性子,什么都不在乎,极其难得。
“这么说,你是要站在你家太太那边了?”五福故作不悦的瞪大眼。
“奴婢也并不是要站太太那边,只是想跟姑娘说,这怎么想,怎么做,都是性子所然。性子,决定了一个人的路和命运。”紫玉抿着唇,道:“太太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三十年,你指望她说变就变,太难了!”
“可这利弊,我也已经言明,她总该知道利弊好坏吧!”
“知道又如何呢,性子没法改!”
五福一噎,看着紫玉。
紫玉道:“姑娘,若是太太始终想要回那个地方,你又要如何?”
“王氏既然用名声堵住伍礼宏,你觉得,他们会欢欣的让我认祖归宗吗?不会!”五福冷笑:“巧了,我也不想回那地方,当谁稀罕么?”
“可太太”
五福的嘴角一抿,垂了眸子,淡道:“我把话都说在这了,若她还是执意想要。那么,我会成全她!”
紫玉惊讶:“你可以放任不管?”
五福苦笑:“我怎么管?紫玉,我也是个人,我这心也会冷的。”何况,她和周氏,也是便宜母女,该做的她都做了。
“如此一来,姑娘要担的也会更多!”紫玉皱着眉说。
如果周氏回去,而五福不回,这世间的卫道士不知道会怎么说姑娘的名声呢,只怕各种攻击会跟雪片一般飞来。
“我不在意!”五福道:“日子是自己过的,我怎会是看着他人脸色过活的人!”
紫玉看着五福那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是有些心疼,太太也是的,怎么就舍得姑娘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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