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响起与段立峥上马时截然不同的惊呼。
不光是胆小的夫人小姐,连高台上的官员们都惊的站起身来。
只有晋阳公主稳稳坐在椅子上懒懒抬眼望去。
预想中的血溅当场没有出现,段立峥那般的暴起驯马也没有发生。
疯马嘶鸣着抬起蹄子,眼前少女像是完全没有感到生命受到威胁一般,朱鸾抬起眼皮看了黑马一眼,只微笑地说了一句话。
“听话。”
少女的神情很温柔,语气很随意,不像是面对纵横沙场的战马,倒像是在调弄后院的狮子狗,歪头微笑继续道,“不然宰了你。”
随后整个世界就不可思议的安静了。
眼前发生的事情超过了一般民众的理解范围。
不可一世的,血性暴躁的黑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保持着前蹄腾空的滑稽姿势僵在当场。
段立峥愕然看着眼前的画面。
因为足够近,他清楚的从黑马硕大的眼睛中读出了被支配的惊恐和绝望。
年轻的公马纵横沙场英雄一世,面对后金骑兵的弯刀都敢一头撞上去,因为它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背上的人杀气更猛。
军马对杀气和危险的感知比修行者都要敏锐。
能在沙场上活下来的军马靠的不仅仅是勇猛,还有识相。
如果连什么是虚张声势,什么是真正的杀意都搞不清楚,早就成了马革裹尸里的马革。
少女微笑着站在那里,人畜无害一般。
但段立峥在极近的距离里看到那马脖子上的鬃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可怜的黑马感到了马生中从未感受过的冰寒杀意。
僵硬了一瞬后,大大的马眼转了一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瞟了朱鸾一眼,像是在说当我不知道军马是不能打杀的。
朱鸾微笑,“那就阉了你。”
一阵寒风吹过。
世界彻底安静了。
马蹄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外场再次响起一片惊呼。
“咿?这是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
高台上晋阳公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刚刚大概只有她最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那个女人握不住缰绳从马上掉下来,从不担心她会驯服不了马。
英鸾公主五岁杀人十岁从军十一岁上战场,半辈子都在马背上渡过,纵横沙场驭马无数,传说黑甲卫里最凶残的烈马看见她来了腿肚子都打颤。
收拾一头性情顽劣的烈马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她没想到到了这辈子那人驯马速度居然还能那么快。
轻而易举到周围人根本意识不到她在驯马。
看来就算是换了一层皮,但那些对危险敏感成本能的牲畜闻到味道就能感到不妙。
不远处,其他的军马像是有所感一般,被驯服的没被驯服的都抬起头看向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匹公马自诩为头,看到其他马顿时又有些骚动,正想刨刨蹄子,好显示自己不是那么没出息,眼前的少女却冷不防抬起手来抓住了它的后颈。
女孩子手太小,只将将抓住一把鬃毛,但黑马脊背一凉,整匹马仿佛都僵硬了,四蹄着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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