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难地看着晋阳公主。
“无妨,你说吧。”晋阳公主不以为意的说道。
陶女官的眼神更加惊讶,瞥了不远处的少女一眼,随即说道,“原本应当在神都的段驸马今日突然出现在了徽州城。”
没等晋阳公主和朱鸾做出反应,陶女官继续说道,“虽说是疾风馆的急报,但其实是疾风馆那边来请罪的,就在一刻钟之前,段驸马的马车已经进了徽州城,而疾风馆在他进城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到此事,特来请罪。”
“居然到进城之前一直没有发觉他的行踪吗?”晋阳公主睁大眼睛,“他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隐瞒行踪?”晋阳公主说完,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一脸狐疑道,“不对,说到底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陶女官刚想开口,旁边突然一声脆响,晋阳公主和陶女官循声望去,发现少女似乎是急着下床,碰翻了一只圆凳。
“段驸马?那是谁?”朱鸾死死盯着陶女官问道。
大周皇室没几位公主,成婚的公主没有谁的驸马姓段,而唯一剩下的晋阳公主还尚未成婚。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她的全身。
“段驸马自然是英鸾公主的丈夫,户部尚书段浩初。”陶女官答道。
朱鸾闻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陶女官一脸奇怪地看着朱鸾,不明白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问,还表现的如此震惊,这明明是全大周家喻户晓的事情。
“陶姨,你先出去吧。”晋阳公主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道。
陶女官不明所以,但还是行了一礼走出了禅房。
等陶女官的身影彻底消失,朱鸾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难以置信的转头望着晋阳公主,问道:“什么驸马?”
晋阳公主浑身一僵,小声咳嗽了几声,声如蚊蝇地说道,“皇姐,抱歉一直忘了告诉你。”
她艰难地开口,“当年你不是在和段浩初成亲三天前出的意外嘛,然后皇家司仪把讣告送给段浩初的时候,他突然到明光殿前长跪不起,请求母后让婚礼如期举行。”
朱鸾宛如雷劈,她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然后呢?”
“母后当年受到打击太大,精神本来就有点恍惚,你和他本来三书六礼就已经走完了……”晋阳公主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触动,“段浩初足足在明光殿前跪了三天,其他朝臣和皇亲都劝说此事合情合理,你们的婚礼就如期举行了。”
晋阳公主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虽然她年纪还小,但依旧记忆犹新。
在盛大的婚礼上,身着大红喜服的少年孤身一人向天后娘娘下拜,脸上的神情沉静温柔,像最深的潭水,让人捉摸不透。
而探花郎居然愿意为死去的英鸾公主当望门的鳏夫,举行冥婚,这件事在神都当时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有很多人称赞段驸马一片痴情,但这世上,守望门寡的女子多得是,愿意当望门鳏的男子凤毛麟角。
还有闲人说段浩初是想当驸马想疯了,连亡故的公主都愿意娶,原本前程似锦的段浩初因为此事声名受损,在朝堂沉寂了好几年才凭借无可挑剔的政绩步步高升。
“所以说?”朱鸾问道。
“段浩初早在十年前就做了大周皇室的驸马,成为了你的……”晋阳公主一边窥视着朱鸾的脸色,一边补充道,“成为了你的丈夫。”
朱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