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没抬头,这个时候,表现的越顺从越好。
“陛下,老臣夙夜忧叹,辗转反侧……”周奎要是咬文嚼字。
国强老师背对着观众,没看到观众的反应,但他听到观众忽然一阵“呵呵”的声音。
这不是嘲讽的声音。
咋回事?
连忙停顿一下,但这可不是一般的停顿,国强老师“呜呜”的两声,假装用袍袖,用衣摆擦眼泪,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啧,小子是个人物。
崇祯坐在龙椅上,一手放在龙案上敲节奏,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好像在说:“演,继续演。”
那悠闲的样子,还真把周奎给气坏了。
“食不甘味,睡不安寝——陛下,老臣以为,晋阳侯必反啊!”国强老师觉着,这应该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你得给点表现。
崇祯终于说话了:“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
朕知道了?
国强老师觉着,这得考虑一下。
一考虑,戏来了。
前头有脚步声,很轻,但不是听不见。
很快的,面前多了两只脚,还有……呃,一屁股。
咋回事?
崇祯怀里抱着一把绣春刀,在周奎面前的台阶上坐下了。
“陛下?”周奎很不解,我正诬告晋阳侯谋反,你给点反应啊。
崇祯有反应,把怀里的绣春刀递过来,但却不是递给周奎,而是当的一声,重重地竖在周奎脑袋旁边。
周奎猛然打了个哆嗦,似乎那绣春刀出鞘,就在他脖子旁边。
“来,这把刀你拿着,你给朕当个忠臣。”崇祯一本正经,“你去诛杀晋阳侯这个逆贼,朕让你当嘉定王。”
又是一个哆嗦。
这话,以周奎的脑子,还是能反应过来是反话的。
手握半个天下的重兵,老丈人亲自镇守南阳那个大粮仓,这样的外臣,真要造反,风雨飘摇的大明还有活路吗?
钱谦益都知道,要安天下,先安晋阳侯,周奎岂能不知。
“陛下……”周奎又开始哭,“陛下有所不知,晋阳侯飞扬跋扈,十分的没把老臣放在眼里,皇后娘娘的家,被晋阳侯给抄啦!”
“那你不找晋阳侯拼命,找朕作甚?”崇祯很惊讶,“莫非是从哪个酸儒手里,学了这遣词造句,迫不及待找朕炫耀来了?”
国强老师再处理细节,不能坐实跟外臣勾结的罪名。
很认真地把帽子摘下来,恭恭敬敬正规跪拜,周奎正经请罪:“臣不敢,臣只知天家威严,只知维护陛下的威严,臣府邸被抄,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皇后娘娘……”
“呵——”崇祯的声音忽然尖利,耻笑般地一个轻笑,抱着绣春刀,他站了起来,回头往台阶上走,走了两阶,背对着周奎,摇摇头,崇祯道,“既要跟天家威严拉一起,又口口声声提上皇后,周奎啊,你不是个蠢货,你是个聪明人啊。”
周奎有点慌了,这皇帝女婿似乎不好糊弄?
“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臣无心,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耍心眼。”周奎一咬牙,死扛到底,反正贵勋都在后头看着呢,你敢收拾嘉定伯,就会收拾手握大批粮草钱币乃至于土地的贵勋,我们可是一伙儿的。
崇祯没继续往上走,似乎很有兴趣地把那句话念了一遍,然后,又回过头,在第二级台阶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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