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局势恶化,是个意料之外的危局。
并非第二王朝忽视了南境的塞西尔家族——事实上,自从一百年前的雾月内乱之后,有着继承权隐患的新王室就始终没有放松对南境的警惕,在四大护国公爵中,塞西尔是唯一一个因雾月内乱而衰退的家族,在它衰退之初,其残存的势力仍然足以动摇整个王国的根基,第二王朝是在另外三个护国公爵的支持下,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才将南境分隔、压制到如今这个局面的,其对南境的重视可见一斑。
在高文?塞西尔揭棺而起之后,这种重视就更甚以往。
弗朗西斯二世下令让南境贵族增加了对塞西尔势力的监视力度,却只得到了“塞西尔人在做药水生意以购买奴隶”的情报;王室派往南境的援助队伍中也混有探子眼线,但这些眼线很快便不再传来任何情报;磐石要塞的守军其实在过去半年里已经增加了三成,只不过增加的三成士兵也没有派上任何用场;此外,王室的顾问大臣们还通过调查塞西尔家族在王都雇佣工匠的情况来估算过塞西尔领的建设进展,得出的结论是塞西尔领仍然处于房屋不够住的阶段——他们根本没想过,那些工匠到南方之后就被训练成了魔导技师和机械学士……
白银堡可以说做出了所有正确的应对,却没有得到任何正确的反馈,他们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用传统贵族的思路,去揣测一个来自异界的,不管经验知识还是思维方式都与常人迥异的“卫星精”的行动模式。
他们错误估计了高文?塞西尔的每一个举动背后的真正用意,错误估计了塞西尔家族崛起的方式,最后,又错误判断了磐石要塞的沦陷速度。
方向错了,任何努力都只是在浪费精力。
情况已经恶化至此。
“两位公爵,亲王殿下,我必须实话实说,”克伦威尔?白山用严肃沉重的语气说道,“除非东境叛军今天就撤退,否则我们不可能把磐石要塞拿回来。”
另一位骑士领主站了起来,说着最糟糕的可能:“如果塞西尔家族和罗伦家族一样举兵进攻王都,我们不可能赢——仅从磐石要塞陷落的情况来看,塞西尔的军队就是个强敌。”
现场一名贵族忍不住说道:“连骑士领主也会惧怕敌人么?”
克伦威尔?白山瞪着那个发言的贵族:“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他们真的进攻王都,骑士团会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一点不劳您担心。”
“先生们,冷静些,”维多利亚?维尔德打断了这些争论,她的声音清冷,双眼中仿佛蕴含着冰霜,“高文?塞西尔公爵只是占领了磐石要塞——他还没有北上呢。”
“我们要先确定那位开国英雄的目的,”柏德文?法兰克林公爵点点头,接过维多利亚的话,“我建议派出使者和南境接触。”
现场贵族们低声议论起来,但总体上,没有人反对法兰克林公爵的意见。
“东境叛乱正在逼近,我们不能在南边再挨一刀,”法兰克林公爵继续说道,“所以只要高文?塞西尔公爵愿意谈,我们就应该谈。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准备承认塞西尔家族对南境的合法统治,承认塞西尔家族所有尊贵爵位、荣誉头衔、历史封地、贵族特权的恢复……”
贵族们的讨论声变大了,一些人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神色,但更多的人只是面色阴沉地点头,威尔士?摩恩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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