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题就只有一个了”6桥山道,“你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内,我武朝如何能不提防你黑旗东出?”
“答案在于,我可以铲平莽山部,你武襄军却打不过我身后的这面黑旗”宁毅看着他,“若在平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称你一声壮士,但在女真南下的现在,你拿十万人跟我硬耗毫无价值”
6桥山走到旁边,在椅子上坐下来,低声说了一句:“可这就是军队的价值”
“什么?”宁毅的声音也低,他坐了下来,伸手倒茶6桥山的身体靠上椅背,目光望向一边,两人的姿态一时间犹如随意坐谈的好友
“宁先生,这么些年来,许多人说武朝积弱,对上女真人,屡战屡败原因到底是什么?要想打胜仗,办法是什么?当上武襄军的头头后,6某冥思苦想,想到了两点,虽然不一定对,可至少是6某的一点拙见”
“愿闻其详”宁毅推过茶杯
“这天下,这朝堂之上,文臣武将,当然都有错军队不能打,其一源于文臣的不知兵,他们自以为满腹经纶,纸上谈兵让人照做就想打败敌人,祸根也可武将无错乎?倾轧同僚、吃空饷、好钱粮田亩、玩女人、媚上欺下,这些丢了骨头的将领莫非就没有错?这是两个错”
6桥山竖了竖手指:“如何改正,我不好说,6某也只能管得住自己可我想了许久之后,有一点是想通了的天下终究是文人在管,若有一天事情真能做好,那么朝中大员要下来正确的命令,武将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这两点唯独全都实现时,事情能够做好”
“一如宁先生所说,攘外必先安内或许是对的,可是朝堂只让我武襄军十万人来打这黑旗,或许就错了可谁说得准呢?也许这一次,他们的决定作对了呢?谁知道那帮混蛋到底怎么想的!”6桥山看着宁毅,笑了笑,“那路就只有一条了”
“我武襄军安安分分地执行朝堂的命令,他们若是错了,看起来我很不值得可我6桥山今日在这里,为的不是值不值得,我为的是这天下能够走对路我做对了,只要等着他们做对,这天下就能得救,我若是做错了,不论他们对错与否,这一局……6某都一败涂地”
“军队就要听从命令”
6桥山的声音响在秋风里
“6某平日里,可以与你黑旗军来往交易,因为你们有铁炮,我们没有,能够拿到好处,其它都是小节然而拿到好处的最终,是为了打胜仗如今国运在系,宁先生,武襄军只能去做对的事情,其它的,交给朝堂诸公”
他的声音平缓而坚定,再非平日里笑容轻佻的模样宁毅的手指敲打着前方的桌子,一直都静静地在听,待到这声音落下,那敲打便也渐渐的停了,他抬起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知道了”这声音里不再有劝说的意味,宁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袍服,然后张了张嘴,无声地闭上后又张了张嘴,手指落在桌子上
“……打仗了”宁毅说道
风从附近的群山之中吹过来,哗啦啦的沿着大地疾走,那不知建成了多久的凉棚静静地矗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见证了一场历史的生,在简单的告别之后,宁毅走向那黑色的猎猎旌旗,6桥山的身后,三千武襄军的姿态同样挺拔,仿佛在印证和诉说着将领的义无反顾
梓州城里,龙其飞等一众书生在聚集,口诛笔伐着6桥山让人去牢中带走黑旗成员的可耻恶行,人们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将此卖国恶贼诛于手下,不久之后,武襄军与华夏军决裂的开战檄文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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