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门口守着不少背着长枪的士兵,顾浅羽从黄包车下来后,然后就跟士兵说明了来意。
来之前顾浅羽打过电话,所以警卫很快就放行了。
进了会客厅,顾浅羽就瞧见了正在练字的严临。
严临褪下了戎装,他只穿着一件老式的长褂,袖口随意的挽了起来。
这样的严临少了军--人的刚毅肃然,多了一份柔和,不过气势还是很足,他提着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架势,颇有一种古时战场上的将军,麾下千军万马他指挥自如。
“督军。”顾浅羽开口唤他一声。
“坐。”严临抬眸看了一眼顾浅羽。
顾浅羽也没有客气,她把礼物交给了管家,然后坐到了绛色沙发上。
“我爹说督军爱喝茶,所以我从俞城拿了一些茶给督军。”顾浅羽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严临的字。
那字十分霸气,力透纸背,刚劲有力。
宣纸上面是一首诗---雄狮百万斩阎罗,旌旗冲天血染腥。
这诗悲壮苍茫,是这个位面一个名将写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严临才收了笔,然后随意将它架到了砚台上。
严临拿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他问顾浅羽,“听你爹说,你现在是鸿源纺织厂的经理了?”
“对,刚走马上任,纺织厂还有许多事需要熟悉,因此到现在才来拜访督军。”顾浅羽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督军忙,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日来找督军除了想来拜访,顺便还想谈一谈鸿源纺织厂的事。”顾浅羽开口。
“你说!”严临也坐了下来,他抽出了一根雪茄烟。
“督军知道这些年鸿源纺织厂亏损的事吗?”顾浅羽也没跟严临客气,她直言道:“鸿源纺织厂一直为督军的军队做衣服,我看了看账本,督军已经欠了纺织厂三笔款子。”
“马上就要入秋了,纺织厂也要为督军的手下做冬天的衣裳,现在纺织厂可以说是入不敷出,都是我爹从其他地方拿钱补鸿源纺织厂的亏空。”顾浅羽。
严临点上嘴里的雪茄,吞云吐雾间,那双漆黑的眸子在烟雾里绽放着精锐的光芒。
隔着烟雾,严临看着顾浅羽,“你今天来是要债的?”
严临沉稳的声音让人窥探不出情绪。
顾浅羽想说是,但不敢,她违心道,“自然不是,我们李家能在燕京将生意做这么大,都是仰仗督军。”
“不要给我灌迷魂汤,直接说正事。”严临黑眸沉寂,他的态度不冷不淡,眉眼带着一丝军--人煞气。
顾浅羽并不杵严临,她也没有寒暄,“督军,我觉得总这样不行,鸿源纺织厂效益差,不仅是因为督军拖欠款子……”
“钱会还的!”严临打断了顾浅羽的话,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现在没钱,先欠着吧。”
顾浅羽颇为好笑,到底是见惯大世面的,欠人家钱都能这样理直气壮!
“督军,我这次不是来讨债的,我是为了纺织厂的以后来找您。”顾浅羽再次强调了一下。
“纺织厂如今生意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技术差,效率低,所以我想引进一些蒸汽设备。”顾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