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荆河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浅羽,他神色莫测,微扬的下巴线条冷冽而利索。
“你那日在我饭菜里下药……”萧荆河开口。
见萧荆河隐隐有找后账的嫌疑,顾浅羽忙辩解,“那只是面粉,当时奴才对世子的眼睛有所怀疑,所以想要试探一下,是奴才鲁莽了。”
萧荆河踏着台阶缓缓走上来,“为什么会生出那样的怀疑,跟我脉象有关?”
上一世萧荆河是真的瞎了,所以这世他才能装的如此像,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如果真有那极可能就是脉象了,顾浅羽借口扶他走路,实际给他把脉的时候,萧荆河早就察觉出她的目的。
事实上在东郊猎场时,萧荆河就开始怀疑顾浅羽的身份了。
他知道林远有些防身功夫,但他坠马那日,顾浅羽展现出来的身手,让萧荆河非常的在意。
其实他坠马之后并没有昏迷过去,当时他还是有意识的,也瞧见顾浅羽跟那些刺客过招。
见萧荆河猜不出来了,顾浅羽也没有隐瞒他,“是跟世子的脉象有关,奴才在将军府的时候学过医术,觉得世子的脉象很奇怪。”
那脉象根本就是肾-亏!!!
“林远可没你这么好的医术。”萧荆河冷笑了一声。
顾浅羽的话,萧荆河只信了五成,因为她身上有太多疑点了,突飞猛进的功夫,深藏不露的医术,还有……乖张的性子。
“奴才刚才跟世子已经解释了,奴才是林远的另一个极端,是她情急之下分裂出来的一个强悍独立体。”
顾浅羽绞尽脑汁的跟萧荆河解释,“这事不太好形容,不知道世子有没有经历过那种时刻,在极难的困境下,爆发出了超乎寻常人的体力跟意志力?”
萧荆河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垂了下眸子。
这种情形他自然有,自从梦见自己凄凉悲惨的将来,为了活下去,为了给他母妃,以及外祖父报仇,萧荆河咬牙撑过了这八年。
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但萧荆河凭着意志力扛了下来。
“奴才想世子一定懂奴才说的这种情形,奴才就是林远在这种情形下,衍生出来的另一个拥有顽强意志力的人。”
“这就是人的潜能,奴才就是林远的潜能。”顾浅羽笑了笑,她镇定又平静的说,“我是一个很强悍的林远,为了救出世子而存在的强大而坚定的林远!”
虽然这么自夸不要脸,但这个时候就得这么夸,这么瞎掰,才能让萧荆河信任她。
顾浅羽:(???)?
提高自己的逼格,有利于他们小团队的信任。
听见顾浅羽这话,萧荆河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侧目看着顾浅羽。
最后他轻嗤了一声,“是不是强大坚定不知道,拍马屁的本事倒是真比林远强。”
“你若在我还是西燕皇子,身份荣耀的时候,或许还有一席之地。”
“如今我身为败寇,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没用的废话,也不需要说这种废话的人。”
最后一句萧荆河说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