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头疼欲裂，脑子里现实感和迷幻感交叠，让她没有办法正视自己到底是谁。
越想越难以平复。
似自己，又似不是自己。
她什么都没有了，死亡意志的力量感受不，曾经种在灵魂之中的世界树没有了，明明有乒乓球大小的脑瘤，现在也没有了。
正是因为曾经真切拥有的东西，现在都不复存在了，让她忍不住怀疑。
宁舒问道：“你说我是幼崽？”
幼崽，虚空的幼崽吗？
她变成了虚空生灵吗？
是因为绝世武功的缘故吗？
宁舒呼唤伐天，呼唤打神鞭，可是没有一点回应，也没有一点感应，已经彻彻底底地断开了。
什么都没有？
她还有什么？
石头人朝宁舒伸出了巨大的石头手，宁舒抱着头，脑子茫然地看着放下来的手。
石头巨手停在宁舒头顶，她放下头上的头，看着巨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跳到了石头人手里。
宁舒感觉在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也许是睡多了，太久了，脑子僵化了，亦或者，自己没有脑子？
石头人把宁舒放在了肩膀上，开始一步一步地行走，石头人走得非常慢，步子却非常大。
这个石头人其实之前宁舒是见过的，那就是跟李温他们去采集金属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身上这些石头都是金属，疙疙瘩瘩组合在一起。
站得非常高，看得非常远，那种天地都在我的脚下。
宁舒举起手，放在嘴边做呐喊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了了了……”空荡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她拥有了身体，从此不再是灵魂状态。
无牵无挂，快乐疯女。
哦，忘记了，还有一个伐天，要去什么地方找伐天呢。
找不到圣地的位置，找不到幼崽所。
喊完之后，宁舒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顿时捂着心口，感觉心口好痛啊。
石头人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身体不好，别激动。”
宁舒哦了一声，绝世武功现在的情况不好，跟绝世武功融合在一起的她，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石头人问道：“幼崽，你想吃什么，吃奶果吗？”
“要要要……”疯狂点头。
找到了一颗树，树上结着红彤彤的果子，宁舒跳下石头人的肩膀，咚的一声，像是陨石落地一样，砸出了一个很大的陨石坑。
尘土飞扬，宁舒被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
身体为什么这么弱。
石头人把宁舒从坑里抓出来，放在地上，对着宁舒吹了一口气，将她的头发都要吹掉了，脸皮都吹皱了起来，波纹荡漾的。
“好了，身上的灰干净了，去摘果子吃吧。”石头人说道。
宁舒走到树下，不想爬树，抱着树开始摇晃，把树上的果子摇下来。
只不过她一抱着树，一使劲，直接将一棵树给连根拔起了。
轰隆一声，大树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