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南新屿不听,还是笑,宋贤脸红,要打他们,逐渐演变成三人打闹,一不留神乐极生悲,说来也是没好好驾车活该——马车行至中途时忽然失控,那马儿撒泼般直接驰出了大路,拉着车碾过树丛下了几层台阶后冲进道旁河水,三兄弟醒悟过来大叫不好,想将马儿拉回头的谁想到忙中出错还给它加了一鞭……
更为倒霉的是,那马儿发疯般冲到河水中央时,确实停住了,但突然它走了,三兄弟才发现,马和车……脱节了。
那时新屿水性一般,胜南也是半吊子,宋贤压根儿不会游……河水大约一个成人高,所幸不是盛期不足以淹死人,但三兄弟还是连人带车被搁在了中央……
当晚直到深夜,三兄弟还没脱险,宋贤呛了不少水一时没醒,胜南新屿均是精疲力尽还得把他拖着,差点一起淹死……
所幸唐进正好是在邻村办事,也要赶回摩天岭恰好碰上这一幕,他也不怎么擅长游水,兴师动众才把他们仨捞上来……
唐进脾气好不予追究,尽管事发的时候,他的马已经逃得没影了、他的车还搁在水里。
刘二祖闻讯后却比上回钱爽还要怄火,说什么都要严惩,这一来事情可真是闹得大了,再次惊动了杨鞍等人。
“二祖,都是新兵,区区小事,别太苛责了。”杨鞍闻知了来龙去脉之后,当场就爽声大笑。
“军队必须严格纪律,新兵最该赏罚分明。小事就没节制,大战岂能百胜。”刘二祖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又是他们三个!”
“二祖,说得重了,上回违背了号令,这回却不是军务。”杨鞍说时,胜南新屿都带着一丝好感望向他,当时年纪都小,都心想,要是呆在鞍哥手下就好了,这个二祖哥,太公事公办!
“然而,那是鞍哥你赠给进哥的……”二祖叹了口气。
“无碍,只是小孩子调皮。”唐进和气地笑笑。
“今次毁了我赠进哥的马车,他日在战场上向敌人夺来还他。”杨鞍笑。
刘二祖怒气才有收敛,然而很是怒其不争:“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他们三人,总是视法令为无物,他日……”
“法外亦有人情在,我听了来龙去脉,宋贤如何另当别论,新屿和胜南都不擅长游水,然而自身难保之时,亦不舍弃兄弟,难得能舍己救人,小小年纪便能英雄风范,他日必是栋梁之才。”杨鞍说时,胜南新屿对他都感激不尽。
若说杨鞍对宋贤的照顾还有些亲戚关系,他对胜南新屿,真正是无私爱护。 同时期诸如范遇、赵显、李思温、王琳、王敏、郝定等人,全是他挖掘或推荐给谈孟亭的,知遇之恩,何其重。
正是这次的“不予追究”,非但没有纵容新屿胜南继续目无法纪,反而令他们心存惭愧安分守己多了。
只剩下宋贤那小子,改不掉调皮的本性,还是有几次犯事,没被刘二祖等人少批,但所幸他有个罩着他的堂兄。
“有鞍哥在,不打紧。”宋贤总是这么说。
每逢那时,杨鞍总是一脸严肃地拍着宋贤脑袋:“琐事可以纵容,大事万勿糊涂!”
大事确实没有糊涂,幼年的各种顽皮惹事,虽给了宋贤教训,也练出了他的机灵。宋贤在红袄寨真正一帆风顺,一箩筐的小错堆在那,一次大的挫折都没经历,更在他十五岁那年崭露头角,一战败楚风流麾下五员虎将,成为赫赫有名的九分天下之玉面小白龙。此乃后话。
宋贤,但是你会想到吗,你一心依赖的鞍哥,在今次的冯张庄叛变中,第一个击倒的就是你。
正月初一,听到杨鞍叛变的那一刻,林阡不肯相信的缘由,就是一提起宋贤和杨鞍,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的场景……
为何今夜有这么多的往昔,潮水般涌来生生裂了记忆的岸。
是因为,他想找到那个似水的华年那个信仰相同的红袄寨,还是因为,想从那些人那些事里拼凑删节、整理后再抽出一个完整的杨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暧昧,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