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最后的,且看是齐良臣还是林阡……
接连两声震响,一声尖锐刺耳,一声振聋发聩,战局中先有澎湃的蒸气腾旋,后见剧烈的火光迸射……那是内气与内气的硬撞,和铁拳与刀锋的碰擦,两次攻防战前后相承,不一样重,一样杀伤!
片刻后,光气全散,齐林两骑都往反向被冲斥开,两个人都伤得不轻,连临近的寒泽叶都被浇成了血人。好在,没像田若凝司马隆之战那样成为死战。吟儿妙真都大惊失色,直到确定林阡无碍才放下心来。
林阡抹去嘴角鲜血,勉强握刀的手臂,恐怕只差毫厘就会与刀脱离,然而此刻齐良臣亦面色惨白,没有再多一点的力气来卸他兵器,尽管伤势比他轻些,消耗却比他大!
冲这一点齐良臣岂会不流露出惊诧?他终是低估了林阡——原来林阡的内力竟已在二弟司马隆之上!
战斗再胶着片刻终还是偃旗息鼓,事实上在林阡抵消齐良臣攻势时已经宣告了、这场由黄鹤去导演出的阴谋空中瓦解。
“好一个黄鹤去,居然能这样抢先机。”林阡和寒泽叶相扶到军医处时,大抵都明白了此战开启的根因,寒泽叶说:“黄鹤去是存心引石硅沈钊去围移剌蒲阿,废弃移剌蒲阿这个棋子却能从外围侵吞石硅沈钊,从而由于占满先机而使沈石失救、东部平衡打破。”林阡摇头:“黄鹤去企图打破东部平衡这一点没错,但移剌蒲阿并没有被黄鹤去废弃,舆论中移剌蒲阿一遇伏击必败,沈钊石硅自会有些许轻敌,而黄鹤去是故意让移剌蒲阿再陷重围一次,冒着风险,却希冀移剌蒲阿能绝处爆发、否极泰来;甚而至于以后再也不怕伏击。”
寒泽叶点头:“之所以没想到这一点,泽叶也是对那移剌蒲阿轻敌了。那人的勇悍,足以将石硅沈钊的谋略击败。”
“驱兵接仗,果然是黄鹤去强。”吟儿听罢他们交谈才理解,看林阡伤势不轻,真心希望樊井大夫能早些到。
八月廿五,廿六,齐良臣、黄鹤去、蒲察秉铉、移剌蒲阿轮番上阵,对战宋军来势汹汹,急于冲开林阡封锁,林阡、郭子建、沈钊、石硅继续应对,局势进展得极为缓慢;另一厢,伤势未愈的司马隆,林阡交托寒泽叶全权负责,司马与寒之间的较量,多是靠兵马与战略。纵然只靠战略,司马隆攻击性也是十足的。
一目了然了,金军从齐良臣、黄鹤去到司马隆,谁都想冲开封锁线到达楚风流身边!这样急切,是因为遭到封锁的楚风流等人,实在已经过不了几天……
是日帐中,寒泽叶告知林阡,与前些天“移剌蒲阿如惊弓之鸟一遇伏击就败”完全相反的是,“这几日,但凡司马隆指挥作战,再不曾中过半次埋伏。”
林阡道:“司马隆虽然看似迟钝,却是大智若愚、一通百顺,经验掌握非常出色,与谁都能合作无间。”
寒泽叶点头说:“与他交战数场,确实感觉此人知彼知己,战法一流。”林阡说:“不止战法一流,而且剑法绝顶,如今伤重只得运筹帷幄,若然恢复必定无懈可击。”寒泽叶知道这是林阡在给自己提醒,认真地说:“末将不敢怠慢。”
“我现在就担心司马隆和黄鹤去走得太近,司马隆可塑性太强了,会把一堆坏心思学来的,那样对他不好得很。”目送寒泽叶出帐,吟儿蹙着眉自顾自地说。虽然司马隆的武功一定程度上害死了田若凝,但吟儿对他没那么厌憎,可能因为司马他性格好吧。
“你这丫头,为他担什么心。”林阡哭笑不得,拍了拍她头顶,因田若凝而伤的心情,自然不再那么阴霾了。
当齐良臣、司马隆、黄鹤去三者在林阡铜墙铁壁的阵容下始终受挫,不得已就只能对最后的希望陈铸说,诡绝将军,看你的了。
然而这段时间内,陈铸及其副将完颜璘,却一直僵持在与莫非李贵的战斗中,势均力敌,脱不开身。临近的把回海和完颜乞哥,就更没法冲开固若金汤的沈钧曾嵘。
不过,诡绝陈将军的心思,哪会被人那么轻易就猜出呢。